朦胧醒来
时候，只觉得屋子里光线昏暗，庄维却已经穿好衣服，在床边坐着，轻声叫他名字：「曲同秋，曲同秋。」「嗯……」「
要上班去
。」「啊……」曲同秋略微清醒，也想跟着爬起来，「……几点？」庄维用不大力道按住他肩膀：「今天没什
活要干，你休息吧。再多睡
会儿。」曲同秋在那从未有过温柔眼光里，又慢慢躺回去。庄维替他把被角压实些，坐着看他，手在被子里握住他。那种温柔就像做梦样。
「冰箱里有菜，要是你不想做，就叫个外卖，冰箱上有贴电话号码，你知道。」「嗯。」「今天会降温，你在家别舍不得暖气。」「嗯……」「记得吃饭。」「嗯……」庄维又看他会儿，俯下身，
生。
这是个微不足道小人物，可也有点和他们平等，作为人尊严。
快要窒息时候才被放开，曲同秋艰难地大口喘着气，而后看着庄维突然站起身，去拿出支票本，找到枝笔，迅速写个数字。
两人都各自发着愣。
过会儿，庄维才用力签名字，撕下那张支票：「这个你拿着。」曲同秋被烫似，立刻把手往后缩着，不肯接。
庄维手还是伸在他面前，低声说：「你拿着。」「……不用。」庄维抱住他，硬从他身上搜出瘦瘪钱包，打开来，将支票放进去，而后要把钱包塞回到他衣兜里。「你用得着。」曲同秋只拼命躲着那装支票钱夹，小声地：「不用……」庄维还在固执地抓着他：「你用得着，你做点小投资，或者直接花，都能过得好点。要是你钱不够，联系，这是应该。」「不用……」钱包终于还是被塞进他口袋里，男人没再说话，认命似，眼里渐渐满是泪水。
「这公寓下个月租金缴过，你可以住到那个时候，慢慢再找地方，或者换个城市住……你也可以去乡下，那钱能买大房子，再……」庄维停住，像是说不下去，在忍耐沉默里，声音变得嘶哑：「你会过得好好吧，曲同秋。」「……」「你恨吗？曲同秋。」曲同秋红着眼角，看着那满眼也都是血丝男人，终于无声地摇头。
他什都没有，但这好歹是光明磊落结束。没有什欺骗，欠他也偿还。
庄维对他，比其它所有人都要来得好。他是他这辈子遇到，对他最仁慈人。
夜里庄维抱着他睡晚上，这次没有做爱，只是抱着，怕他冷似，紧紧握着他手掌。他在那最后暖意里睡着，还做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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