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前
那天，裴崇远送他回学校，也是在大雪纷飞时候，裴崇远亲手给他系上
围巾。
情景重现，或者说，故技重施。
不可能不感慨。
“刚才就想给你。”裴崇远给蒋息系完围巾，后退半步，抬手夹住叼着烟，抽
口，“怕你直接给扔墓地。”
“现在不怕？”
裴崇远突然发现，这
久，他拿蒋息更没办法。
“
出去等你。”裴崇远说，“们换个地方聊。”
他跟蒋息擦肩而过时候，轻声说：“就算是死囚犯，也想争取个死缓。”
蒋息没动，直到确认裴崇远已经走远才回过头去。
那个男人被风雪夹裹着，慢慢吞吞地往外走，空旷却又挤满灵魂墓地里，他们跟躺在这里人样，沉默着。
“没事就过来看看。”蒋息放好东西，站起来。
他站在距离裴崇远半臂开外地方，双手插在口袋里，看着墓碑上孔寻照片。
“这几年，确实都给们上课。”裴崇远收回视线，也望向孔寻，“以前谁能想到，们现在会是这样？”
“每个人路都是自己走出来，有因必有果罢。”蒋息说，“只不过，有时候，老天爷确实会不小心下重手。”
两人在雪地里沉默着，不远处，雪压断树枝，“啪嗒”声，断掉树枝带着雪掉在地面上。
“看开，随便吧。”
裴崇远说：“找个地方坐下聊？还是你想在外面吹吹风？”
风已经吹得够多，吹得蒋息头疼。
蒋息转身朝着自己车走去，裴崇远迟疑下跟过去。
蒋息直看着裴崇远走出去，然后回过身来，看看孔寻。
“何必呢？”蒋息说，“这是人生最没意义课。”
蒋息出来时候，裴崇远站在停车场出口抽烟。
两人相距十几米，裴崇远看他眼，走过去，解开自己围巾，给蒋息系上。
蒋息没躲，站在那儿任由裴崇远表现。
“虽然你可能不愿意听，但确实爱过你。”裴崇远说，“大概信任是最无法修复，尤其对于你来说。”
“不是尤其对谁，”蒋息轻声说，“任何人真心和信任，都不应该被辜负。”
“对，你说得对。”裴崇远喃喃地说，“不应该被辜负。”
他转过来，看着蒋息，像是犹豫好久，终于下定决心：“对你也是有真心，不指望修复什，但能不能别因为那次，就直接宣判死刑？”
蒋息也转过来看他，想说什，张张嘴，最后说：“定要当着大哥面清算们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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