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是从来都不关心“另
个世界”
，凯文也是。
在这场展览中，五颜六色秋叶从篮子里溢出来掉到地板上，就像股亮色洪水（如果仔细观察话，可能会得出这样结论：叶子分布得太散
，不可能仅仅来自这个篮子）。在树叶中间有许多柯达和拍立得相机——其中有几台是“太阳660”相机——还有各种其他设备：相机袋、相册、胶卷和闪光灯。在这个古怪聚宝盆中间，矗立着个老式三脚架，就像H.G.威尔斯笔下火星死亡机器，高耸在伦敦废墟上。上面有个标志，告诉所有感兴趣顾客，本周可以享受所有拍立得相机及配件特惠！
那天早上八点半，拉维蒂耶尔大药房开业半小时后，“所有顾客”只有“老爹”梅里尔。他对陈列东西毫不在意，径直走到唯开放式柜台前，莫莉·德拉姆刚刚把手表摆在仿制天鹅绒展示布上。
哦，不，老色鬼来，她做个鬼脸。“老爹”觉得有种非常有效方式来消磨段时间，和莫莉休息喝咖啡样长时间，那就是慢慢地走到她工作柜台（他总是挑她柜台，即使排队也要去。其实她觉得“老爹”喜欢那儿有人在排队），买包阿尔伯特王子牌烟草。普通人三十秒钟就能买好东西，但如果她能在三分钟内把这个老色鬼弄走，她就认为自己做得很好。“老爹”把所有钱都放在个挂着链子破皮包里，然后从口袋里掏出钱包，然后打开。钱包打开时候总是发出尖利噪音，你都能想象飞蛾从里面扑出来，就像讽刺吝啬鬼漫画样。在钱包最上面有大堆纸币，这些钞票看起来好像有某种病菌，好像不应该有人碰它们；下面是叮当作响硬币。“老爹”会掏出美元，然后用根胖手指把其他纸币拨到边——这样他好取下面零钱（他从来都不是直接付个几美元，这样会让事情太快办完，这不是他做法），然后才会去摸零钱。整个过程中他眼睛转个不停，先是朝下看两秒钱包，然后用手指慢慢挑合适硬币，同时他眼睛在莫莉胸部、腹部、臀部上游走，然后又回到她胸部。他从来都不看她脸，甚至连她嘴都不看，大多数男人似乎对她嘴感兴趣。没错，“老爹”梅里尔只对女性身体下半部分感兴趣。等他终于看够——不管“老爹”来趟有多快，在莫莉看来，时间总是要比实际长三倍——然后把这家伙赶出商店时，莫莉总是想找个地方好好洗个澡。
于是她鼓起勇气，装出她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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