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凤仙满眼绝望，泪水簌簌而下，明兰直言道：“你到府里已四五年
罢，
进门尚不及你早。若侯爷有心收你，何必等到今日？你既是罪臣之后，又是甘家送来
，侯爷不会要你。要纳个好姨娘，哪里找不到，干嘛非要你？”
凤仙跪倒在地上，她知道大凡罪臣之女，多没入教坊司受辱，运气好，叫商户人家赎去做妾，运气不济，甚至有被卖入烟花地。
有头脸人家多不会纳教坊司出来女子做姨娘，当初甘家也不过把自己当个玩意儿送来，再何况顾甘两家彼此忌惮。可起初，她还想着，若能叫顾廷烨喜欢宠爱，先当个通房，生下
儿半女后，以顾侯功勋威望，总能慢慢将她抬举起来罢。谁知……
她不禁泪如雨下，自己都二十余岁，自父亲获罪，全家被抄，便如蓬浮萍，无处落脚安身，“…夫人…难道这辈子，就这
完？”
明兰叹道：“常嬷嬷说，你还是个知羞耻。这些年冷眼瞧着，你还算老实。如今你面前，有三条路
甘老将军送来呀！”
廖勇家冷笑：“与你道送来伺候凤仙姑娘那个，叫什蹁跹，如今在哪儿？早就劝过你，别太拿自己当回事，死都不知道怎死！”
边说这话，边拿眼睛看凤仙，目光不掩讥诮警告之意。
那丫鬟被拖出去后，凤仙终撑不住，抬眼望明兰，强自镇定：“夫人预备拿怎办？”
“侯爷与说过，当初甘老将军将你送来时，曾说‘此乃罪臣之女，尚有几分颜色，性情也算乖巧，可供**洒扫消遣’。”明兰漫不经心侧过身子，让小桃换边揉捏抽疼小腿，“姑娘读过书，你说这‘洒扫消遣’，是个什意思。”
屋里仆妇均阵轻轻讥嘲嗤笑，廖勇家先道：“奴婢们没读过什书，倒也知道这个。洒扫，当是个正经活计，消遣…呵呵…就是个玩意儿东西！可惜哟，夫人没叫姑娘拿笤帚，二没拿姑娘消遣，还好吃好喝供着，绫罗衣裳四季换新。”
四周目光犹如针芒刺骨，凤仙脸色涨红，又陡然惨白。
明兰看她会儿，挥手叫众仆妇下去，只留小桃和绿枝在屋里，才道：“你问预备拿你怎办。倒想先问问，你有什打算？”
凤仙猛地抬头，双目含泪，哀凄道：“……虽由甘家从教坊司赎身，可依旧是官奴户籍，如何到外头寻常度日。只盼夫人怜悯，给口饭吃，定忠心伺候夫人和侯爷……”
不待她说完，明兰已摇摇手：“这种废话以后不要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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