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厅天花板上
磨砂玻璃照射在珀尔仰起脸庞上样子抓拍下来
。
至于珀尔本人，虽然尽力想把心思集中在听老头讲解上，却不由自主地走神，无意间跨进隔壁展厅，这里正举行以“圣母子”为主题特别展览。穆迪在房间对面尽职尽责地记录卡拉瓦乔作品介绍，回头时恰好看到珀尔走出去，而且过三五分钟都没回来，他把铅笔往本子里
夹，也去隔壁。
这是个比较小房间，墙上只有十几幅画作，表现全部是幼年耶稣坐在玛利亚腿上。有些中世纪作品镶着镀金框，大小和珠宝盒差不多，有是对文艺复兴雕像粗略铅笔素描，有则是尺寸较大巨幅油画，还有张后现代风格摄影拼贴，所用照片全部来自名人八卦杂志：圣母头来自朱莉娅·罗伯茨，耶稣头是布拉德·皮特。但真正让珀尔震惊地愣在原地，是张8英寸×10英寸、极为简单黑白照片：个女人坐在沙发上，低头看着怀中新生儿，露出灿烂笑容。毫无疑问，这个女人正是米娅。
“可这怎
——”穆迪开口道。
“
不知道。”
他们无言地盯着照片看会儿，向务实穆迪开始收集信息：旁边卡片上显示，这幅作品叫作“圣母子1号”（1982），创作者名叫波琳·霍桑。他打开笔记本，在卡拉瓦乔作品简介下面草草记下这些内容。卡片上没有策展人评论，只有条备注：照片是从洛杉矶埃尔斯沃思画廊借来参展。
珀尔却更专注于照片本身。她母亲在里面看上去比现在年轻点儿，也瘦点儿，但身量和现在样柔弱，样高颧骨、尖下巴。眼睛下方有个小小痣，左眉弓上白色疤痕好像条白线，手臂细长，像只弱不禁风小鸟，但珀尔知道，她母亲力气比她见过许多女人都大。照片里米娅发型也和现在样：漫不经心地在头顶挽个发髻。她整个人都散发着无尽美感，好像温暖耀目阳光，眼睛并没有望向镜头，目光完全被怀中婴儿吸引。她注意力全在身上，珀尔想，她非常肯定那个婴儿就是自己，难道除她之外，她母亲还会抱着别小孩？虽然她没见过自己小时候照片，但她认出这张照片上孩子就是自己，鼻梁、眼角、紧紧攥起来拳头……都是她，直到现在，在全神贯注时候，她还有攥紧拳头习惯。可这张照片是从哪里来呢？她母亲坐那张呈现灰色沙发，实际上可能是棕色，抑或是淡蓝甚至浅黄色。她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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