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外面
坏风气传到黄原不少。比如，现在街上留长头发青年越来越多，流里流气，许多老同志都看不惯。
在处里是分管治安，因此，想派些人到街上去，劝说这些青年把头发剪短
些。咱们也不强迫！只是作说服工作……”田福军惊讶地张开嘴巴，将这位副处长看
大半天，才说：“你再没个干？管这些事干啥嘛！头发长短和你公安处有何关系？精神文明不文明，其标志就是头发长短吗？老弟呀，现在都是们这些短头发人掌权；要是有天留长头发人掌权，说们这些留短头发人不文明，不留长发不准许们上街，们该怎
办？人家留长头发，们好办，拿剪子剪就行，可到时们短头发要往长留，那可是得些日子罗！”
田福军挪揄生华话，倒先把自己逗仰头笑起来。阎生华大概也意识到他已把精神文明搞得有点庸俗，便红着脸尴尬地起身告退。
阎生华走后，田福军想笑，又笑不出来，反而陷入长久深思之中。是呀，这个地区经济文化落后，造成人意识落后。瞧，们生华同志竟然把精神文明”搞到何种程度！黄原，需要现代文明大冲击——但这只能在经济大发展基础上发生。唉，如果铁路能通到这里就好。铁路到来，必然会使这里经济极大地发展起来，随之也会把外面各种新鲜思想，观念和生活方式带进来，虽然可能要付出丧失某些优良传统代价，但黄原历史前进步伐将无疑会大大地加快……铁路！铁路！这次去北京搞这个汇报会，哪怕其它方面无所获，只要能争得中央和省上支持，把铁路从铜城修到黄原就是最大收获！这不是他田福军个人梦想，而是全区百多万人民梦想……在地区人马准备向首都进发时候，北京那里诸方面工作也接近就绪。
十多天里，冯世宽带着地委行署两个秘书长，以及地区经委、计委和财政局负责人，以省驻京办事处为大本营，中纪委常委高步杰为总顾问，没明没黑为汇报会召开而奔波……实在可以这样说：如果没有高老帮助和支持，这个汇报会也许开不出什样子；甚至开成开不成都很难说。
冯世宽到北京，就首先带着黄原来所有干部集体拜见高老。们知道，高老和世宽也是熟人。那年老汉回家乡时，曾经批评过原西工作——那时正是世宽当县革委会主任。老头对此事记忆犹新，不过倒没对世宽本人产生什隔阂。尤其是此次世宽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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