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孟敖！”何孝钰对着河水大喊
声。
永定河毫无反应，只静静在流。
“方孟敖！你这个坏人……”
咬牙说这声，何孝钰纵身跳进河里。
她还真会游泳，游
何孝钰下意识地想将手藏到背后，但也就只是动下。
方孟敖笑：“那就你自己数吧。
脉跳分钟六十下，正常人分钟七十下。你也是正常人，按每分钟七十下，帮算时间。”
“你到底要干什
？”
方孟敖开始脱上衣，脱军靴，脱长裤：“在昆明跟美国飞虎队比过憋水。他们最厉害能憋两分十秒，坚持最久能憋两分半钟。你数百七十五下，要是还没有上来，就是找崔叔去。”
何孝钰还在惊愕间，但见身影跃！
“会。”方孟敖面对河流坐下，“最后次见崔叔，是在后海。他告诉自己不会水，还是把他逼下去。直到见他没顶，好久没出来，才跳下去救他。”
何孝钰心揪，呼吸都屏住。
“知道为什逼他下水吗？”
何孝钰望着他背影，不敢接言。
方孟敖依然坐着：“1946年9月10号，农历八月十五，中秋节。崔中石在杭州笕桥航校发展方孟敖加入中国**党。1948年8月1号，在北平后海，崔中石告诉方孟敖，他从来就不是什**党，因此方孟敖也不是什**党。”
方孟敖：“这个地方不错。”
何孝钰直没有接言，也直没有看他。
两个人各自远望。
东北望，已不见北平；西南望，远处是莽莽苍苍太行山脉。
“会游泳吗？”方孟敖又问。
河堤上已经不见方孟敖，永定河水泛起好大圈涟漪！
呆呆地望着涟漪泛尽，何孝钰这才突然想起要数脉搏，手指搭上手腕却完全找不到脉跳，赶紧将手放在胸口，去数心跳，乱数阵，全然没有记住数字。
她不再数，睁大眼，搜寻着河面。
上游，只有河水在流。
下游，也只有河水在流。
说到这里，方孟敖站起来，猛地回头望向何孝钰：“现在知道为什要逼他下水吗？”
何孝钰只能望着他。
方孟敖：“你有表吗？”
何孝钰：“没有。”
方孟敖：“表那天晚上也送给崔叔。手腕给，数数你脉搏。”
“你把带到这里，就是来游泳？”何孝钰终于接言。
方孟敖回过头，望向她：“你会不会吧？”
何孝钰：“会，不游。”
方孟敖：“要是逼你下水呢？”
“你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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