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懿见旁人也未注意，低声道：“跪这个太伤膝盖，得
空来趟延禧宫，本宫让惢心给你备下药。”如懿还欲再说，却见王钦迎出来，皮笑肉不笑道：“娴妃娘娘来，怎
不进去，在这儿跟奴才说话呢。”
如懿恍若不在意似
：“好好儿，李玉怎跪在这儿？”
王钦冷笑道：“伺候得不当心，拿给皇上茶热几分，烫皇上，可不该挨罚？娴妃娘娘，下贱人事儿您别操心，往里请吧。”
如懿才跨进暖阁，却见皇帝与皇后都正襟危坐着，脸上
丝笑容也无。她心头沉，便福身下去：“皇上万福，皇后万福。”
忙道，“自然还有话让您带给海常在。”
如懿点点头，便道：“可说是什事？”
三宝道：“来传旨小太监面生得很，只说是要紧事，请小主快去。”
如懿只得起身离去，走两步又嘱咐海兰：“
话不好听，可良药苦口，你自己掂量着吧。”
外头下着冻雨，地上湿湿滑滑，连着雨雪不断天气，长街砖缝里溜溜地冒着湿腻霉气，连带着朱红色宫墙亦被湿气染成大片大片泛白暗红，看着失去往日被岁月沉淀后庄严与肃穆，只剩下累卵欲倾般压抑。
因是皇帝传召，暖轿走得又疾又稳，不过炷香工夫，便到养心殿前。惢心正打伞扶如懿下轿，却见旁白玉台阶下面，跪湿淋淋个人。如懿扬扬脸，惢心忙扶她过去，仔细看，却是皇帝跟前伺候李玉。
如懿微微吃惊，忙道：“李玉，这是怎？”
李玉见是如懿，抬起被雨淋得全是水滴子张脸，苦着脸道：“娴妃娘娘别问，无非是奴才做错事挨罚。”
如懿目光低，却见李玉并非跪在砖石地上，而是跪在敲碎瓦片上。她吃惊：“到底怎回事？”
李玉含着泪道：“左不过是王公公罚奴才罢。这儿冷得很，娘娘快进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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