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懿赶到养心殿时，却是小太监进忠引着她往殿后
耳房去
，道：“皇上正等着小主呢。”
如懿推门入耳房，却见皇帝盘腿坐在榻上，神色沉肃。阿箬换
件暗沉沉裙装跪伏在地下，头上珠饰和身上贵重首饰被剥个干净，只剩下几朵通草绒花点缀，早已哭得满脸是泪，见如懿进来，刚想露出厌恶神色，可看眼皇帝脸色，忙又收敛，只和她是女新燕并肩跪在块。
皇帝执过如懿手，通过个平
见，只是个怯怯小女儿，守着规矩道：“是。儿臣知道。”她声音越发低下去：“儿臣不是有意偷听皇额娘和素心姑姑说话，只是想在皇额娘睡前来给皇额娘请个安，独自和您说说话。”
皇后放下心来，气定神闲地换温和口气：“那
，你要跟皇额娘说什？”
“现在没有。”三公主微微地摇摇头，抬起稚嫩脸，望着皇后，“皇额娘，你们方才说，给海贵人下什？”
皇后扬扬脸，示意素心出去，搂住三公主正色道：“不管皇额娘给谁下什东西，对谁做什，都是为你为皇额娘自己。这个宫里，要害咱们人太多太多，皇额娘做什都是为自保。”她亲亲三公主脸，含泪柔声道：“和敬，你二哥已经死。皇额娘没有儿子可以依靠，只有靠自己。”
三公主大为触动，伸手替皇后擦去泪水，坚定道：“皇额娘，儿臣都明白。二哥不在，儿臣虽然是女儿，但也不会没用。儿臣定会帮着皇额娘。皇额娘不喜欢谁，儿臣就不喜欢谁。”
皇后脸上笑着，却忍不住心酸不已。她先生下二阿哥永琏，再有和敬公主，所以从未曾把这个女儿看得多重要。即便是永琏死后，她不得不借着这个唯女儿笼络皇帝心，也从未这般亲近过。却不想，反倒是这个女儿，那体贴明白她心意，真真成她小棉袄。
这夜，想来有许多人都睡不安枕。如懿听着窗外簌簌雪声，偶尔有枯枝上积雪坠落至地发出“啪嗒”轻响，间杂着细枝折断清脆之声，和着殿角铜漏点点。真是悠长夜啊。
如懿醒来时候便见眼下多圈乌青，少不得要拿些脂粉掩盖。惢心笑道：“小主也不必遮，今儿各位小主照面，可不都是这样眼睛呢。”
如懿轻嗤声，取过铜黛对镜描眉：“
怕见到皇上时，皇上也是如此呢。”
正说话间，却见李玉进来，恭谨请个安，道：“娴妃娘娘万福，皇上请您早膳后便往养心殿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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