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江轻轻弯下腰，用镊子取出纱布。那纱布只是夹在大腿根，根本没有就位。直江注视着阴部，涂上消毒液，把新纱布轻轻塞
进去。
瞬间，纯子皱
“什
事啊？老太太。”
“是那个……医院
事。”
老太太好像难以启齿似低垂着头。
“再有二十分钟左右
就查完房，那时候请到值班室来下。”
老太太顺从地应允。
查房吧。”
护士长无言以对，十分沮丧，而伦子则手持巡诊记录本向走廊走去。
直江查房总是先从有值班室三楼开始，依次向上。三楼有两个大病房，均为不收病床差额四等房间。
也许是因为住院费低廉，所以病房里不知为何显得杂乱无章。也许因为间病房里住着六个人缘故，橱子上总是摆满衣服、饭碗等，床底下塞满被子、席子等物，这些都是为给夜间陪床人睡觉准备。墙壁从前是奶油色，最近几年没加粉刷，有很多地方已经剥落。去年，医院里也做番翻新，唯独这里保持原样。男病房里还贴着美丽电影明星画像，墙上还挂着吉他。
若同花城纯子特等病房相比，无异于兔窝与王宫之差。不过，这里没有寂寞二字。同病房人亲切相处，不乏交谈对象。从这点看，大病房也并非无是处。
查完三、四、五楼后来到六楼。六楼特等病房只住着花城纯子。
直江走进去时，纯子正坐在床上梳理着头发。上半身穿着粉红色睡衣，上面套着披肩。
“怎样？”
“是来查看病情吧？”
纯子把梳子放到床头柜上，仰面躺在床上。不用指点，她已充分懂得诊察程序，做好那种姿势。
这间不付差额大病房窗边，有上野幸吉床铺。住院初始，由于原因不明高烧持续不退，身体虚弱得很厉害，家人担心他是不是活不上几天。但经直江指示输血以后，日见好转，现在能够坐在床上自己吃东西。只是他脚跟不稳，个人还不能上厕所。
直江去查房时，上野正在接受上午输血，他那满是皱纹胳膊上静脉突起，正吸收着红色浆液。曾经是干巴巴苍白皮肤，现在总算露出生机，额上也现出红晕。
上野病倒以后，他老妻千代直守在病房里。这位又瘦又小老妇人，身体还行，动作也比较麻利。等直江查完房，将要离开时候，她从后面赶来说：
“请等等，想问您几句话。”
平常千代言语不多，只知道听从医师和护士指示，这次主动找医生说话，倒是件新鲜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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