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着食物吃下去
那两瓢酒浆顷刻之间变成
冷汗。
猛地清醒，想起在新屠宰法实行之前，猪皮是连同猪肉
起被人吃掉，那时候，被杀死猪就是扔到这样碱水锅里屠戮去毛，用刀子刮得干干净净，然后摘去头蹄，开膛破肚，挂到架子上卖肉。四蹄蹬就从大锅里跳出来，动作快得让他们大吃惊。但很不幸是从口锅里跳出来，竟然跌落在另口更大锅里。锅里温热水猛然间淹没身体。身体马上就感到难以言表舒适，舒适瓦解意志。已经没有力量跳出这口锅。女人们围上来，她们在西门金龙指挥下，用粗毛刷子搓洗皮肤，舒坦地哼哼着，眼睛半睁半闭，几乎睡过去。后来，民兵们把从锅里抬出来，凉风吹过身体，感到慵懒无力，大有飘飘欲仙之感。女人们在身上大动刀剪，把脑袋修成板寸，把鬃毛修成板刷。按照金龙构想，女人们应该在肚腹两边剪出两朵梅花图案，但结果刮成光板。金龙无奈，用红漆在身上写上两条标语，左边肚皮上写着“为g,m配种”，右边肚皮上写着“替人民造福”。为点缀这两条标语，他用红漆黄漆在身上画上梅花、葵花，使身体成个宣传栏。他画完，退后两步，欣赏着自己杰作，脸上带着几分恶作剧笑容，当然更多是满意神情。围观人们齐声喝彩，都夸奖是头美丽猪。
如果能把杏园猪场里所有猪，都像收拾样收拾番，那每头猪都将成为件鲜活艺术品。但这件工作出奇麻烦。单为猪洗碱水澡项就无法落实。而现场会又迫在眉睫，无奈何金龙只好修改自己计划。他设计种笔画简单但艺术效果颇佳脸谱，教给二十个心灵手巧男女青年，然后发给他们每人个漆桶两支排笔，让他们趁着那些猪醉酒时机，为它们勾画脸谱。白猪使用红漆，黑猪使用白漆，其他颜色猪使用黄漆。青年们起初还认真勾画，但画过几头后便浮皮潦草起来。尽管是深秋天气空气清爽，但猪舍里还是恶臭逼人。在这样环境里工作，谁心情也不会愉快。女青年们原本就办事认真，虽心情不快也不会过分胡闹，男青年们就不管那套。他们用排笔蘸着油漆在猪身上胡涂乱抹，使许多白猪身上红漆斑斑，仿佛刚中梭枪弹。黑猪画上白脸谱，都仿佛成老*巨猾*臣。莫言那小子混迹于男青年当中，用白油漆为四头瓦刀脸黑猪各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