跺
干什
?”
“闭上你
臭嘴，没人把你当哑巴卖
!”孙豹恶狠狠地低声说着，伸手在莫言大腿根上拧
把。莫言惨叫声，小脸煞白。
“好好好，”庞虎高声喊叫着打破僵局，然后探着身伸出手向四个新人祝福。金龙咧着嘴傻笑，解放咧着嘴想哭，互助、合作表情漠然。庞虎招呼女儿和妻子，说，“把礼物拿过来。”
“看看您，庞书记，您来，就让们蓬荜生辉，还破费什?”洪泰岳说。
庞抗美捧着个玻璃镜框，边角上用红漆写着“祝贺蓝金龙黄互助结成g,m伴侣”，镜框里镶着张毛主席身穿长衫、手提包袱、雨伞、去安源鼓励矿工造反画像。王乐云捧着个同样规格玻璃镜框，边角上用红漆写着“祝贺蓝解放黄合作结成g,m伴侣”，镜框里镶着张毛主席穿着呢子大衣站在北戴河海滩上照片。本来是应该由金龙或是解放起身接礼，但这两个小子坐着不动。洪泰岳只好敦促互助、合作起身接礼。这两姐妹神志还算清醒，接镜框，黄互助对着王乐云深深鞠躬，抬起头来时，眼睛里已是泪水盈盈。她穿着红褂子红裤子，长长大辫子又粗又黑，垂到膝盖之下，辫梢上扎着红头绳。王乐云爱怜地摸着她辫子，说：“舍不得剪?”
吴秋香终于得说话机会，道：“她大姨，不是舍不得剪，咱这闺女头发跟别人不样，剪断之后，往外渗血丝儿。”
“这也真是奇怪，怪不得这头发摸上去肉腻腻，敢情是通着血脉呢!”王乐云道。
合作从庞抗美手中接过镜框，没有弯腰鞠躬，只是白着脸，低声道个谢。庞抗美友好地对她伸出手，说：“祝你幸福。”她握着抗美手，把脸别到侧，带着哭腔道：“谢谢……”
合作留着当时流行“柯湘”头，腰身苗条，肤色黧黑，按看法，她胜过互助。你蓝解放能娶上她真是便宜你，感到委屈应该是她而不是你。你千好万好，脸上那块巴掌大蓝痣，就能把人吓死。你应该到阎罗殿上去为阎王爷站班，而不是到人间来当官，可是你竟然当上官，可是你竟然看不上合作。这世界上事儿，真是无法子理喻。
接下来事情是洪泰岳张罗着让庞虎家三口就座。“你们，”洪泰岳指着莫言所在那个位置，用不容置疑口吻说，“你们挤挤，腾出条凳子。”场面有些混乱，夹杂着因为拥挤而发出抱怨之声。莫言将腾出凳子搬过来。围绕着方桌四条长凳由规整四边形扩展成多边形，莫言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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