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哐!很对!——你老婆有几分感伤地摸着
头，然后解开项下粗壮铁链条，对招招手，让跟她走，走到大门口，她说，小四，你仔细听好：早晨上班早，要去卖油条。把你俩饭准备好。六点半，你进屋把开放叫起来，然后你们吃饭，七点半，你们往学校走。大门钥匙在开放脖子上，开放千万记着锁门，他忘
锁门你就拽着他不让走。然后你们往学校走，你们不要走近路，你们走大路，绕个弯没什
，安全第
；走路靠右边，过马路时先看左边，到马路中间再看右边，注意那些骑摩托车，尤其注意那些穿黑皮夹克骑摩托车，那都是些活土匪，都是色盲分不清红绿灯。把开放送到校门口，小四，你往东跑段，过马路，往北跑到火车站饭店，在广场边上炸油条，你对叫两声，就放心。然后你就赶紧回家，你抄近路，从农贸市场那条巷子里，挺正南，过天花河上那座桥，往西拐，就到家。你长大，阴沟钻不进去，能钻进去也不让你钻，太脏。大门锁，你进不去。就委屈你蹲在大门口等回家吧。如果嫌太阳晒，你就到胡同对面，东屋大娘家墙外有棵宝塔松，树下有阴凉。你趴在那里可以打盹，但千万别睡着，定要看好咱门。有些小偷，身上带着万能钥匙，冒充熟人敲门，无人迎门，他就把门捅开。咱家亲戚你都认识，你只要看到生人用东西捅咱门锁，别客气，上去就咬。上午十点半就会回来，你回家喝点水，立即抄近路去学校门口，接开放回家。下午，你送他上学后还是去那儿叫两声，然后你跑回家，看会儿门，就该往学校跑啦。凤凰小学下午只上两节课，放学后，天还早，你定要看住他，让他回家做作业，不要让他瞎逛荡……小四，小四，你听明白吗?
哐哐哐，明白啦。
每天早晨，你老婆上班前，把闹钟放在外边窗台上，对笑笑。女主人笑总是美好。目送着她背影，哐哐，再见!哐哐，放心!她气味从门外胡同直往北，然后往东，然后再往北。气味减弱，与清晨县城气味混在起，变成根细细线。如果集中精力跟踪，会直跟踪到车站饭店门前她那个炸油条锅子前，但没有必要。在院子里转转，有主人感觉。闹钟,bao响。跑进你儿子房间，少年气味扑鼻。不愿大声叫，怕吓着他。对你儿子多好啊。伸出舌头，舔他小蓝脸。蓝脸上有层细细茸毛。他睁开眼，说：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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