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你不要离开
妈……春苗阿姨也可以不走……奶奶和姥姥，不都曾经是西门爷爷
妻子吗?”
“儿子，那是旧社会……”你悲哀地说，“开放，好好照顾你妈妈，她没有错，是爸爸错，虽然离开
这个家，但还会尽最大力量照顾你们。”
“蓝解放，你可以走，但你千万要记住，只要活着，就不要来找提离婚事。”你妻子站在堂房门口，冷笑着说，但她眼里滚出泪珠。她下台阶时跌倒，但她很快地爬起来。她绕过你和庞春苗，把你儿子拉起来，忿忿地说，“站起来，男儿膝下有黄金，不要给人下跪!”她和你儿子站在甬道外被雨水泡涨泥地上，为你们闪开道路。
就像你妻子把你从大门口扶持到屋里时姿势
样，庞春苗脖子钻到你左腋下，你左胳膊垂挂在她胸前，她右胳膊揽着你腰，就这样你们艰难前行，你沉重身体似乎随时都会把这个瘦弱女孩压垮，但她用力挺直腰肢，显示出种令狗也感动力量。
你们走出大门。是种含混不清感情驱使跟到大门口，站在台阶上，目送着你们背影。你们蹚着污水，行走在天花大街上。你白绸睡衣上，很快就溅满污泥浊水。污泥浊水同样弄脏庞春苗衣服。她穿着件红色裙子，在阴霾天气里，显得格外醒目。细雨
匆匆地跑到甬路中央，在那里转几圈，小脸紧绷着，副张惶失措样子，后来他跑到大门洞，关上大门。
透过窗玻璃，看到庞春苗急匆匆地穿过那个小走廊，进入你妻子房间，随即便听到她号啕大哭声。看到你妻子也跟进房间，她发出哭声更加响亮。你儿子蹲在井台边，边哭着，边撩水洗脸。
两个女人哭声停止，屋里似乎开始艰难谈判。有些被抽泣和哽咽切割得支离破碎话没有听清楚，但完整话悉数听到。
“你们好狠心，把他打成这个样子!”这是庞春苗话。
“庞春苗，和你远日无仇，近日无冤，天下好小伙子有得是，你为什
非要拆散们这个家?”
“大姐，知道对不起你，也想离开他，但做不到，这是命……”
“蓝解放，你自己决定吧。”你妻子说。
沉默片刻后，听到你说：
“合作，对不起你，要跟她走。”
看到你在庞春苗扶持下站起来。你们穿过走廊，走出房门，进入院子。你儿子端起那盆水泼在你们面前，接着他就跪在甬路上。他跪着，仰着泪脸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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