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
伤
六姐坐在门槛上哭泣。上官吕氏阴鸷地盯着
。
上官鲁氏满面怒容，弯着腰，研究着地上面条。“你个杂种啊！你以为这面条来得容易吗？！”她抓起
把面条，不，她抓起把缠绕在起虫子，捏住鼻子，迫使张开嘴巴，把手中虫子塞到嘴里。“你给吃下去，吃下去！骨髓都被你吸干呀，你这个冤孽！”大声呕吐着，挣脱她手，跑到院子里。
院子里，上官来弟穿着那件四年没脱下过肥大黑袍子，弓着腰，在磨刀石上磨把尖刀。她对着友好地笑笑，神色突然变，咬着牙根说：“这次非去宰他不可。时候到，手中刀磨得比北风还要快，还要凉，刀像北风样凉快，要让他知道杀人者必得偿命道理。”
心情不好，没有搭理她。大家都认为她得失心疯。知道她在装疯但不知道她为什
装疯。那次在她栖身西厢房里，她坐在高高石磨顶上，下垂苕两条被黑袍遮掩长腿，对讲述她跟随沙月亮闯荡天下时所享受荣华富贵，见识过奇闻趣事。她拥有过只会唱歌匣子，她有过架能把远处景物拉到眼前来镜子。当时认为她说都是疯话，但很快就见识到会唱歌匣子，那是五姐上官盼弟抱回来。她在爆炸大队里养尊处优，身体肥胖，好像匹怀孕母马。她把那个开着朵黄铜喇叭花玩意儿小心翼翼地放在炕上，得意地招呼们：“来来来，让你们开开眼界！”她揭开块红布，亮开那匣子秘密。她抓起个把手吱吱扭扭地拧着。拧完，神秘地笑，说：“听吧，洋人大笑。”突然间从匣子里传出来声音吓们跳。洋人笑像传说中鬼哭。“抱走，快抱走！”母亲大喊着，“抱走鬼匣子！”上官盼弟说：“娘，你真是老脑筋，这是留声机，不是鬼匣子。”上官来弟在窗外冷冷地说：“唱针磨秃，该换新！”
“沙太太，”五姐用嘲讽口吻说，“你逞什能？”
“这是玩腻玩艺儿，”大姐在窗外轻蔑地说，“对着那黄铜喇叭口儿撒过尿，不信你趴上闻闻。
五姐把鼻子凑到黄铜喇叭口上，皱着眉头闻闻。她没告诉们她闻到什味道。好奇地把鼻子凑上去，刚刚嗅到股腥臭咸鱼味儿，就被五姐把推到边。
“骚狐狸！”五姐恨恨地说，“本来是应该枪毙你，是替你求情。”
“本来是能杀掉他，是你妨碍！”大姐说，“你们看，她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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