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巴刚要逼迫卫兵脱衣，那人却跑下河堤，骗腿上
自行车，身体左右摇晃几下，车子便箭
般窜出去，他路喊叫着：“决口啦——决口啦——”
哑巴把衣服堆在起，用绑腿布层层捆扎，尊龙大爷推倒堤下架扁豆，把藤蔓和篱笆踩成个团。几个士兵帮着他把藤蔓拖上河堤。哑巴抱起衣服团，正要往河里跳。尊龙大爷指指水面上那个漩涡，然后从他
家什箱里，摸出个扁平绿玻璃瓶子，拔出塞子，酒香扑鼻。哑巴接过酒瓶，仰脖灌。他伸出大拇指，对尊龙大爷晃晃，大声说：“脱！”这个“脱”字与“好”字同义，堤上人都给予正确理解，哑巴抱起衣裳包，纵身跃人河水。河水晃荡着，沿着堤边往外溢。堤外那个漏水窟窿已变得像马脖子那
粗，水势凶狠，凌空蹿出去，然后直泻进胡同里，胡同里淌成小河，浑浊水头已经爬到
家门口。与高悬在村后蛟龙河相比较，村子里房屋就像用黄泥捏成玩具。哑巴入水便没影子。他潜下去地方翻滚着泡沫和杂草，狡猾海鸥贴着河边飞翔，它们黑豆般小眼睛警觉地盯着哑巴入水地方，好像在企盼着什。清楚地看到它们鲜红嘴巴和蜷曲在白色肚皮下黑色脚爪。们都紧张地盯着水面，颗黑油油西瓜在水面上打个滚，立即消逝，但很快又在前边河面上出现。只枯瘦黑蛙用标准蛙泳从河心浊浪里挣扎出来，斜刺里向岸边泅渡。在近堤处平静水面上，它双腿蹬出些漂亮波纹。十七团士兵紧张地绷着脸上皮肤，脑袋往前探着。他们裤头都像哑巴裤头样，宛若铁皮剪成。那个被剥成光腚猴子小兵，双手捂着累累果实，也往河里看。尊龙大爷则盯着堤外出水口。司马粮趁着这机会，捡起哑巴那柄杀人如切瓜缅刀，用大拇指，偷偷地试着刀刃锋利。
“好！堵住！”尊龙大爷高声喊。
那个虎狼般凶猛出水口水势减缓，水流量大大减少。哗啦啦水声变成淙淙水声。哑巴从河水中猛地蹿起来，好像条大黑鱼出水，盘旋在他头上海鸥惊叫着飞向高空。他用大手揩去脸上水，呸呸地往外吐着泥沙。尊龙大爷招呼着土兵，把那大团藤蔓掀到河里。哑巴揪住藤蔓，双手按着它，让它快速下沉。他身子往上耸，双腿也踩上去。他又次潜入水中。这次潜下去时间很短，他就冒出头来换口气。尊龙大爷递给他根长长树枝，想把他拖上来。他摆摆手，再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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