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在涟漪上面如同细碎
银子般洒开，初原沉静着，久久没有说话，直到走到那棵茂密榕树下，他缓缓松开她手，望向那遮天蔽日般枝桠。
“在松柏道馆，也有这样
棵榕树。”良久之后，初原静声说，“小时候，
最喜欢那棵榕树，夏天很阴凉，风吹过树叶声音很好听，那时候，几乎每天在榕树下练功，读书。因为太喜欢它，特意在它附近建
座木头房子，这样推开窗户就能看到它。”
百草仔细听。
她自然记得那棵榕树，那棵榕树要比昌海道馆这棵年代更久远些，更繁茂些。在初原远赴海外那些日子里，她常常站在榕树下，呆呆望着
月光如水。
小路上。
两人静静地并肩走着。
夜风阵阵吹过，虫鸣阵阵响起，只要抬眼，她就会看到他明亮温柔双眼，只要低头，她又会看到和他交握在起那双手。那种宁静，仿佛根线，将她心越缠越紧，紧得似要绷开。
“……有任何想知道事情，”宁静紧绷气氛中，看到不远处月光下湖面，百草挣扎片刻，犹豫说，“都可以直接问你，是吗？”
，她以为她回答他，声音却比虫鸣响不多少。
“……嗯。”
“如果必须再讲遍，”初原闭上眼睛，更加拥紧她，“百草，喜欢你。”
那刻，他呼吸就在她头顶，他心跳就在她耳边，他掌心很热，温度透过她衣服，熨热她身上每个细胞，那刻，她仿佛可以听见世间任何细小声响，可以分辨出远处每声虫鸣不同，可以感受到夜风吹过每片树叶区别，又仿佛，如在场无法醒来梦中，甚至每根手指都无法挪动。
“可是婷宜前辈……”
“是，”初原温声说，“你想知道什
？”
“……，”她最后迟疑下，“……昨晚就坐在那片湖边，听到你跟恩秀之间说话。”
湖面水波被夜风吹起层层涟漪。
“你全都听到？包括和恩秀之间关系……”
“是。”
她心中恍惚着。
“没有，”听懂她在问什，他拥着她，在她头顶静静说，“除你，从来没有过任何人。”
当他终于松开她时。
世界已变得如此不同。
两人痴痴地站着，互相望着，想要说什，却什也说不出来，初原面容也微微染红，眼中有璀璨得令她不敢去看光芒。又过会儿，初原轻轻握住她手，她慌乱地低下头，手指在他掌心蜷缩下，然后，就任他那样温柔地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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