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临渊似乎昨晚
烧还没有褪，耳朵根还有些发烧发烫。
他看着赵璴，
时没有说话，赵璴却是神色自如，还朝着他微微躬
躬身，说道：“
体弱畏寒，却怕僭越，于是擅作主张买下这些，还请将军勿要怪罪。”
他这话说得不卑不亢。
方将军向来秉公正直，遇到这样圆滑世故商人，是该责备他两句。
但现下是方临渊与赵璴四目相对，如何能说出怪罪话呢。
原是怕他降罪赵璴。
这几个商人说，朱公子今日特起得大早，亲自带人去周边猎户手里买回些鞣制好皮毛。据说是因为兖州还要冷些，又需在那里逗留些时日，朱公子便想拿这些皮毛为大人们垫进车乘里，行路途中也能坐得安稳些。
“朱公子给等都备下，不是什
贵重东西，还请将军不要见怪。”那些商人笑着说道。
方临渊闻言，却是转过头去，看向赵璴方向。
赵璴方才正是停在他车边，透过打起帘幔，他好像看见，自己车上皮毛跟别人似乎不大样。
下刻，细微金光在方临渊余光里闪过，他眼就看见不远处赵璴。
他又戴起那副金雕兽面，在日光下熠熠地泛着金光。可他身段偏又高挑而卓然，黄金兽面非但不使他落俗尘，反倒生出两分光怪陆离邪性。
他正站在列队于商道之上车前，这几个抱箱子似就是他随从。
“衡大人，出去看眼。”
方临渊分毫没有犹豫，回头对衡飞章招呼句，便朝着赵璴而去。
……甚至他还知道，赵璴刚才还为这个，被他自己下属申斥过两句。
别车上铺是鹿麂之类皮毛，而他车上似乎是张连成片狐皮，眼看去便如烟霞般柔软。
这会儿，帘幔已经放下来。方临渊看不真切，只能看见那位朱公子平稳而安静地走到他面前，向他行礼：“将军。”
方临渊看见他面具下那双眼睛。
他看着他，眉目间带着细微笑意，融得像是荒原上乍现晴光。
……哪里是朱公子心有九窍，行军途中不忘巴结官吏，分明是赵璴借由讨好之名，给他车乘垫皮毛保暖。
——
他不过是想看看赵璴在做什罢，但刚出驿馆，就被几个商贾围起来。
这些商人都是兖州商会有名大商人，各个八面玲珑，都像人精。
被他们围住，方临渊便步都难向前，只得在他们讨好笑容里，听着他们你言语地跟他解释。
听会儿，方临渊明白他们话里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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