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声命令：“别闹。睡觉。”
孟重光没说话，抓住徐行之
前襟，只管把脑袋
味朝徐行之胸口埋进去，不吭声，倒真像是只家养小动物。
徐行之被他这样贴身蹭着，也不觉得烦，反倒被他蹭出
几分睡意，不出刻钟便沉沉睡过去。
待徐行之陷入梦乡，孟重光才从他怀里钻出来，动作极轻地握住他手，让他手心紧贴在自己发顶之上，主动地蹭动着，舒服得直眯眼。
……脑袋、后背、肩膀、脸颊。不管是身体哪里，只要是师兄来摸，他都很喜欢。
徐行之已经看不清孟重光脸，但他小奶狗样讨好音调却莫名叫他心软几分；“挺好。”
孟重光嗓音软乎乎：“
乖吧？”
徐行之几乎要笑出声来：“还行。”
孟重光央求道：“那……师兄能抱抱吗。”
徐行之：“……”
不过，既然徐行之不喜拘束，孟重光便将手臂肌肉放松些，说：“师兄，你再多睡会儿。”
徐行之总算躺得舒服些，他小幅度活动下酸疼腰，眯着眼睛看向床顶。
徐行之不闭眼，孟重光就直直望着他：“怎
不睡？”
徐行之：“……外面有光。”
蛮荒没有太阳，只有盘常年挂在西边天幕上光轮，像是月亮，但光芒廉价得像是颗随时会融化水果糖，因而蛮荒中没有白夜之分，从早到晚都是律阴惨惨，有光，却也不算强烈，时间像是永远定格在阴天傍晚。
而徐行之又梦见小孟重光
“就下。”孟重光胡搅蛮缠，“就当是奖……”
话音未落，他就被徐行之单手拥紧入怀，似乎是怕他以为是假，徐行之左手还在他背上拍拍。
徐行之体寒，左手触到他后背时，冰凉温度叫孟重光打个哆嗦，被摸到地方麻痹瞬，又火焰似燃烧起来。
他僵在原地，又惊又喜。
徐行之也不知道自己为什就抱上去，只是隐隐约约觉得，如果不抱下，孟重光又会胡思乱想，到时候再闹腾起来，拿九枝灯说事儿，就没完没。
刚才唇角擦碰让徐行之清醒不少，再加上现在半点睡觉氛围都没有，徐行之尽管疲倦，却没有入睡欲望。
片刻后，室内光线却点点消失，直至被彻底吞没。
徐行之惊讶，回过头去，只见藤蔓爬动，窸窣有声，在窗边结成张密密植物网，把窗外光寸寸搅碎，隔离在外。
室内沉入片幽深黑暗中。
孟重光压低声音，小心翼翼地询问：“师兄，这样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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