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爷说：“削竹签抵
，是蛇
？
给你画蛇。”
程不遇赶紧说：“不喜欢蛇，可不可以换个别
。”
“那要龙？”老爷爷深谙这帮小学生都喜欢龙。
程不遇第
次去摊前，是周五下午，小学生放学早，不少人都聚在这里等着买糖画。要是转到最漂亮“龙”，他们就欢欣鼓舞，要是转到“粑粑”（个非常普通硬币圆形）就会非常失落。
程不遇就在那里蹲着看，这小孩也很怪，他没有钱，但是他很喜欢看糖画做成那个过程，糖丝拉扯、飞舞，在阳光下泛成漂亮金色。麦芽糖是加热，要不停地搅。
其他小孩买完就散去，程不遇终于察觉自己蹲着不买行为好像有点不妥，他有点不好意思：“可以帮你搅拌糖。”
“你可没那力气。”老爷爷瞥他眼，“每周五都过来看，你叫程不遇是吧？”
程不遇有点脸红：“嗯，对不起，以后不会随便看。”
是这刹那，他注视着顾如琢背影，不再是预见到可以体验演戏惊喜，而是有些迷茫。
他心跳也很快，指尖有些凉，或者说类似于某种未知恐惧。
他有些想不出这迷茫是怎出现。
顾如琢离开，程不遇重新给自己泡杯酸辣粉，随后坐在沙发上等待。
等着等着，不知不觉就睡过去。
那个老爷爷又瞅他半天，程不遇以为他要骂自己，但是他没有，老爷爷指着自己削竹签铁桶：“糖你拌不动，过来给削几根竹签。”
程不遇于是过去帮忙削竹签。他很认真，削好多根出来——就是粗细不太均匀。
“好，够，来转个。”老头又对他指指面前转盘。
程不遇乖乖走过去转，他转到条蛇。
转完后，他察觉到老爷爷像是想给他送个，于是说：“没有钱。”
导播间沙发很硬，有股皮革味儿，其实睡得不舒服，但他太困，睡着还做梦。
他梦见些童年往事。
那个小镇上，欺负他们人多，但也有对他们好人。比如那个街角里卖糖画老爷爷，他有个转盘，小朋友来摊子前，交给他块钱，就能转动转盘抽取个生肖，老爷爷会顺着生肖样子用糖画画出来，麦芽糖浇丝，随后按上根干净竹签，和糖起凝固后，立起来就是琥珀色漂亮糖画。
这位老爷爷脾气很古怪，周围人都说，是老头子个人独居久，亲女儿又嫁得远，老来寂寞，所以脾气会怪点，虽然做着糖画生意，但是尤其讨厌小孩。
但是他很喜欢程不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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