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慎规规矩矩地写
个安字上去，而后递给玉旻，接着往下看起来。
没多大会儿，他又翻到本奏折，看得心惊肉跳。
这本奏折明面上请安折，内里却字字珠玑，毫不客气地批驳玉旻为生父提尊荣、接妹妹玉玟回宫，并封其为品阶最高
昭安公主做法。那感觉很奇怪，几乎已经不是下臣对圣上口吻，而是居高临下态度，狂得很。
这封奏折来自如今长宁殿首席大学士张念景，太上皇在朝时得力宰相，改朝换代，他仍然居于人之下万人之上位置。此人在民间有贤相之称，据说是位慈眉善目老人。
明慎把这本奏折也递过去。玉旻接过来扫几眼，半句话都没说，只是捏起旁边细白瓷茶杯——往旁边狠狠摔！
尖东西是差不多。”
玉旻打量他几眼，带着他落座。这种案几本是人张放在榻上，窄小低矮，也能加在桌台上免人跪坐之苦，若是两人谈事，也定是各坐各，或是面对面。明慎此刻被玉旻拉并排坐着，手脚都伸展不开，只能和玉旻挤在起。
玉旻给他分配任务：“磨墨。”
明慎就老老实实给他磨墨。太监送上来半人高奏本，玉旻挨个看下去，朱笔披复，言不发。大殿内片安静，明慎给他磨墨，又找人询问玉旻现在喜欢哪种香料，在他寝宫熏香炉子里加龙脑和苏合。
玉旻左手仍然握着他右手，出些薄汗也不松开。明慎忍会儿后，把手抽出来用袖子擦擦，而后顶着玉旻审视探寻眼光，同样给他擦擦，再把自己右手塞回他手心。
玉旻方才收回视线。
片刻后，明慎刚有点困意，正准备跟玉旻请个假去午睡时候，玉旻又给他丢堆奏折，头也不抬地说：“皇后，替朕把这些折子里请安折子分出来，有要事陈拿来给朕，若只是无要事请安折，你便用朱笔写个安字。这些人年到头要上三百封请安折子，朕看得头疼。”
明慎不敢动，玉旻就把朱笔塞到他手里：“你是朕皇后，应当为朕分忧。”
明慎只好打起精神来看。玉旻丢给他这堆应当是已经粗粗分好部分，本本都是请安折，明慎注意到当中有个叫卜瑜人，问得比般人更勤，态度也更亲近。
他去江南后当年玉旻就行冠礼，玉旻生母青阳氏送来另个伴读，与玉旻同岁，明慎这时候想起来，发现似乎正是姓卜。从卜瑜折子里看，这个伴读现下也被玉旻弄去御史台，不久之后还会去翰林院，前程无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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