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都是从表皮迅速溃烂开始，而后是淋漓
血肉，直到露出森白骨头，再慢慢重新生长愈合。这
块伤口还没愈合彻底，另块就又开始重复这个过程。
所以凯文路走过来，地上血已经练成
条线。
两边人脸忍不住直吞口水，死死地盯着凯文，似乎饿极却又有所畏惧。凯文走到哪儿，哪块人脸就会下意识地朝后躲让，给凯文分出更宽路。而旦凯文朝前迈步，那些人脸就会疯似扑向地面，去舔那些滴漏在地血肉。
扑得快，几乎要撞到凯文脚后跟。但凯文却连个停顿都没打，就这
继续大步流星地朝前走。
那些人脸舔食血泥时候，会发出“呼哧呼哧”粗鲁声响，好像它们不是在舔层薄薄血肉，而是在把什东西拆吞入腹。
囊袋里装是虫又不是火，怎还会被风吹熄？”有人压低声音难以置信道。
“因为不是熄，而是里面虫子都死。”奥斯维德寒声道，“还记得刚才各自位置吧？所有人背向聚拢，有东西来。”
“什东西？！”
“亡灵……”
门外众人碰上麻烦时候，凯文正提着盏虫灯，在条弯三折路上不紧不慢地走着。如果仔细看就能发现，这条路两边景象简直令人毛骨悚然——
凯文脸色在虫灯映照下也苍白如纸，就好像他刚从地下被班挖出来时候样。周围没有任何人时候，平日里那些表情就会从他脸上消失，显得格外冷淡，没有任何情绪。
这条让人毛骨悚然道路并不是直通到底，中间有几处看起来模样岔道。
每每碰到岔道口，凯文甚至连眼皮都不撩下，脚尖转就直接走进其中某条，看起来熟门熟路。
没多久，他就走到路尽头。
他身后是吞咽不息人脸，它们疯狂舔食地上血泥时
那是成片芦苇样高草，几乎齐到凯文肩膀。只是那些高草顶头长着并不是毛穗，而是人脸。
每张脸孔都惨白且微微浮肿，眉毛眼珠又格外青黑，对比鲜明得让人头皮发麻。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他们盯着凯文眼神直勾勾，好像除他，这地方再没有任何值得它们关注。
事实上也确实是这样，这条路寂静极，除凯文被无限放大“沙沙”脚步声，就只剩下另种有节奏闷响。
那是血液滴在地上声音。
从进墓地大门开始，凯文身上就不断有新伤口出现，再缓缓自动愈合。有时候是手指，有时候是胳膊，有时候在胸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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