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思嘉半弯着腰转过脸，双颊微微鼓起。
吴臻在他身旁站定，端着瓷杯，慢慢喝
口水，突然
倾杯口，杯中水尽数浇在贺思嘉头顶。
“……”
足足有好几秒钟，贺思嘉都不敢相信发生什
，直到温水流入眼睛，带来些微
刺痛，他才猛地吐掉水，拿袖子擦把脸，又惊又怒地骂道：“你是不是疯？！”
“
不疯你理吗？”
跟拍工作人员都撤掉，只有房间里还架着台摄像机。
吴臻并不在屋内，贺思嘉取下麦克风，拿上洗漱用具去院子。
他今天很累，只想早点睡觉。
院内洗手池很有年代感，贺思嘉小时候跟外公去乡下玩，就见过类似四方形水泥洗手池。他拧开旋转式水龙头，接大半杯水，将电动牙刷塞进嘴里，听着“滋滋滋”震动声。
贺思嘉就如孩童时般，单脚踩在池台上刷牙，颇有些意气风发。
容微敛，但并不心虚，他只是遵照主人要求泼水，哪知道结果会这样。
他甚至语带笑意地说句吉祥话：“祝吴老师鸿运当头，财源广进。”
光晕打在吴臻半张脸上，另半脸则没入阴影。
他轻扯开唇角，透出与平时气质不符阴柔，“承你吉言。”
尽管两人对话并不带火药味，可现场气氛却莫名古怪，笑闹声逐渐稀落。
贺思嘉怔。
“你对可能有真实反应吗？”吴臻抬手抹掉贺思嘉嘴角牙膏沫，被后者重重拍开，他不以为意地笑笑，“不过是个玩笑，至少现在你是真生气，再说……你本来也
没多会儿，他看到吴臻过来，对方肩上搭着条毛巾，手里还拎着个塑料盆，湿漉漉头发和泛着水汽皮肤，看便知刚洗过澡。
两人互看眼，没什交流。
见吴臻进屋，贺思嘉刷牙动作稍慢些，又很快恢复正常。
牙刷震动停止，贺思嘉含着水，正准备吐掉，就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
“思嘉。”
新郎官反应最快，赶紧叫人给吴臻递条毛巾，他颇为愧疚地解释泼水习俗，“……不好意思，咱们村人都知道要躲，忘跟您说。”
吴臻盯着淡黄、不知被谁用过毛巾，微乎其微地皱皱眉，伸手接下，“没关系，寓意挺好。”
点意外并不会影响接亲进程，随着新郎官进大门，院子里响起噼里啪啦鞭炮声。
在新郎叩拜新娘先祖灵位时，吴臻已悄然离开，而贺思嘉此时也已下房顶，凑在新郎边看热闹，还帮着对方闯新娘房门。
等新郎背着新娘出门，他才慢吞吞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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