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
边
方觉夏盯着他毛衣上那个小血点，快干掉
，有点难受。
“
有件只穿过次卫衣，很大，你应该可以穿。”说完他很快补充，“如果你想穿话。”
裴听颂最后还是妥协。那是件灰紫色圆领卫衣，胸口印着方黑色长框，里面写行灰白色字——Meltforyou.
为你融化。
这瞬间裴听颂想象出这件衣服穿在方觉夏身上样子，定不难看，但这行字太违和，太不像他风格。
“小题大做。”他压低嗓子。
方觉夏没听清，收拾医药箱手顿。
他抬起头，那双漂亮眼睛略微睁大，看起来不那
冷，透着点懵懂迷惑。
裴听颂瞥过眼，“没说什。”他扯下自己毛衣领口，“要换件衣服。”
这种小少爷语气，方觉夏向是无视，所以他也只是望着他，两人尴尬对视。
就是这双眼睛，令裴听颂戾气与稚气并存。因为他笑并不是从嘴唇发源，而是眼睛。倘若他眼睛不笑，仅仅是勾动嘴角，看起来就很邪。可如果他眼睛笑，就成孩子。
“哎，你是哑巴吗？”
方觉夏停止外表扫描，回过神，扯开手里医用胶布，“木头，冰块，哑巴。你对形容已经渐近生物化。”
他说话真奇怪，书呆子。
“你比非生物更死气沉沉。”他自觉说得刻薄，可方觉夏却反倒给句谢谢，让他无话可说。
他换好衣服出来，配上黑色工装裤有种清爽少年感。
“正好。”裴听颂扯扯袖口。其实方觉夏并不矮，米
“没带衣服。”裴听颂又道。
方觉夏仍看着他，没动作。
“算。”裴听颂自知无法沟通，于是掏出手机给贺子炎打电话，“拿件炎哥。”
方觉夏收拾医药箱，回来时候发现裴听颂还没动静。
“不接电话。”他小声嘀咕，“干嘛去……”
裴听颂像个固执复读机，直说着贴创可贴就行，但方觉夏偏偏是个听不进指令坏机器人，给他用最高规格包扎。他手上动作很轻，手掌外缘时不时会轻贴在裴听颂颧骨上，触感柔软。
这毛衣领口太高太紧，令他呼吸不畅，上面滴血就更想换掉。热气把方觉夏身上沐浴露香气烘得越发浓郁，裴听颂试图瞥过眼，却不小心看见对方眼角胎记，那小块，没上底妆时候显得愈发粉嫩，是从皮肤里透出来颜色。
这好像就是方觉夏身上最生机勃勃部分。
“可以。”
裴听颂迅速收回眼神，摸摸眼角纱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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