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晚上你要去哪儿？”蒋宇凡推开宿舍门，正好和要离开
乐知时打
个照面，“又去包夜啊。”
“嗯……可以这
说吧。”
宋煜很早就给乐知时房卡，告诉他可以随时去那间公寓，但乐知时几乎没有独自去过。每次坐在副驾驶并不觉得这段路有多长，总是很快就到，但走着去才发现，其实路途并不短，而且有些绕。乐知时对着导航走近二十分钟，终于
和平时不太
样是，照片里他手指有些湿，不太干燥，泛着层润泽粘腻薄光。乐知时不知怎，盯着盯着，心里涌起股奇怪情绪。
宋煜又发来条消息，像是在解释出镜仪器。
[哥哥：这是水准仪。]
乐知时思索片刻。
[乐乐：你手上沾什？]
大概也会摇着尾巴激动地打下串“
今天叼着小玩具跑三个来回”之类话。
宋煜是个好主人，他很快地回乐知时，夸他很厉害。
明明只有三个字，乐知时却开心得晕晕乎乎。他趁着脸热劲头发个[想你]表情包，是只蹲在窗外可怜小狗。
[乐乐：可以给拍张你照片吗？]
知道宋煜不喜欢自拍，乐知时特意飞快加句。
[哥哥：刚给几个仪器上精密润滑油。]
[哥哥：手有点脏。现在撤回来得及吗？]
乐知时飞快地打句[不要撤]，事后有点脸红。
他觉得自己真很奇怪，个人坐在食堂，对着个弄脏手产生某种臆想。意识到这点乐知时端着没有吃完白粥离开，在此之前他还是保存这张照片。
校园里逐渐陷入夜晚黑雾，人和人思绪可以渐渐地被隐藏起来。乐知时回到宿舍，拿上之前宋煜给他买两本写生册和画笔，最后未雨绸缪地往书包里又装上那本没念完日记。
[乐乐：不拍脸也可以，随便什，就是很想你，想看看。]
乐知时发完，把手机扣在桌面上，心情点点变得兴奋起来。他忽然后知后觉地发现不远处桌子上有个女生好像在看他，于是有些尴尬地低下头，又吃口粥。
咽下去时候，手机震动，乐知时期待打开来，宋煜真给他发。
他确没有自拍，没有乐知时渴望看到脸孔，而是他手。
照片里，宋煜拇指蹭些许灰土，不干净，骨节分明修长手指搭在某个仪器固定脚架柱子上，青筋微凸，腕骨突出。明明是静态图片，可乐知时几乎能感觉到，在那层薄薄手背皮肤之下，筋骨随关节牵动起伏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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