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哭
。”周自珩轻轻摸着他凸起
脊骨，又抬手揉揉他后颈，他是家里最小孩子，从来没有过安慰别人经验，只能凭感觉安抚夏习清情绪。
说实在，他好慌，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夏习清。
夏习清眼泪还是没有停下，他声音带着鼻音，又软又黏，像个孩子。
“
不想
个人留在这里……”他手紧紧抓住周自珩后背，似乎用尽他力气，“这里好黑啊……害怕……”
周自珩心里拧着疼，仿佛夏习清双手抓住并不是自己后背皮肤，而是他心脏。
算走，谁知道这家伙上来就扯他裤子，简直要扒下来。他慌张地抓住夏习清手，夏习清这才感觉到他没走，昏头昏脑地顺着爬起来抱住他腰。
“不要走……”
会儿要洗澡，会儿又怕冷，现在又不让人走。关键夏习清抱着腰也就算，手放得太不是地方，弄得周自珩脸上会儿红会儿白，脑子团乱，干脆坐在床上，使点儿力气抓住他手，硬是将夏习清扯开，“你清醒点。”
别说脑子，他连眼皮都是沉重，他缓缓地抬眼，睫毛颤颤地，那双蓄着水汽眼睛像是在看他，又仿佛不是在看他，和耳朵样被酒精染红双唇倔强地抿着，过好会儿，才松开。
声线发颤。
“不黑，你看，这里有光啊。”
夏习清越怎
也不肯抬头，固执地抱着他，语气任性又让人难过，“没有！这里没有光……也没有人……快死……被关起来……”他突然开始大口大口地喘息，从周自珩怀里挣脱，低着头抓住周自珩右手，胡乱地将它按在自己腰侧。
“这里好疼……”
“不能不走吗……不想个人……”夏习清低下头，说话似乎已经很艰难，每个字都掏空他气力。
周自珩愣愣地看着他，沉默中，听见有水滴坠落声音，滴，滴，在盖住他双腿洁白被子上晕开，水渍蔓延扩散，变得灰扑扑。
“你、你怎哭。”周自珩下子慌神，他无论如何都没有想过夏习清会哭。他伸手扶住夏习清下巴，抬起瞬间，看见他满脸泪痕，水光像是层柔软又矜贵丝绸，薄如蝉翼，盖在他面孔上。
睫毛沾满细碎到落不下泪珠，灯光下如同星星碎屑，闪闪发光。
夏习清抱住周自珩脖子无声地哭泣着，不知道为什，他哭起来是不发出声音，可周自珩却感觉自己肩膀已经被他泪水浸透。忍不住伸手，抱住他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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