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
男人沉稳道：“
捐
栋楼。”
……明白，资本力量。
原主刚刚毕业没几年，年龄和正在读书学生也差不许多，再加上张脸生嫩，穿着白卫衣牛仔裤混进人群里时毫无违和感，甚至比部分学生还要显小。顾黎记下他课表，每天开车来接他，看着他路小跑着跑过来，头发尾端都缀着细碎光。
顾黎很喜欢青年这模样。
他抬眼，青年清爽气息和着外头阳光起钻进来，没来得及取下书包，先给他展示自己手中画板。
这个叫法……
他于黑暗之中蹙起眉，隐约像是在脑海之中抓到什
，却又像什也没抓到。反而小外甥贴近温度让他清醒些，将被角塞好，免得青年受凉。
远处还能看见天上炸开烟火，声音却并没能传到这儿来。顾黎闭着眼，恍然意识到，自己已有好久不曾失眠。那些曾经让他觉得嘈杂无法入睡声音，好像都被身旁人清浅呼吸声盖过去，听不到。
如今，这片空间里只剩他和身旁人。这让他无理由地感到安心。
顾黎听着呼吸声，手臂收紧些，把杜云停拉更近，也慢慢闭上眼。
喝完和杜云停亲时，却被青年蹙着眉头嫌弃，“苦。”
顾黎说：“是。”
小外甥分明是甜。
“尝尝，”杜云停咂咂嘴，复又皱眉，“舅舅骗人，明明是……”
顾黎低低地笑出声，把他揽过来，用湿巾擦干干净净，这才下下拍着他脊背，姿势像是在哄婴儿。杜云停累极，靠着他，没会儿呼吸就均匀绵长起来。
画板上是个人侧面，线条色彩都打很好，眉上有颗浅浅痣。顾黎眼就看出来，画是自己。
宿无梦。
过完年后，杜云停开始上课。
顾黎与他商量，仍旧希望他能回归学校。这其中多少是出自种保护欲，哪怕知道小外甥在外头吃不亏，仍然想将小外甥放置在更平和安逸环境中。
没几天，杜云停接到通知，可以背着书包去报道。
他有些惊讶，“怎这快？”
小外甥脸白白净净，上头还残留着点没完全消退红晕，眼角殷红，树袋鼠样抱着他条手臂，恍恍惚惚中咂嘴，眉开眼笑，倒像是在做个美梦。
他翻个身，顾黎听见他喊：“顾先生……”
男人拍他背手微微顿顿。
这个称呼，他曾经听过。
原本以为是小外甥男朋友，可后来印证，并不是。陈远青身边，除他，再找不出第二个姓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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