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有两排厢房，
边是厨房和个很大
洗澡间，另外边是仓房，堆东西用。这个时间两个小弟都还没出来，大姑小姑都在各自房间给孩子穿衣服洗脸，院子里只有他爸在刷牙。
苗嘉颜从他身后走过，声音很轻地叫
声“爸”。
他爸听见，看他眼。
苗嘉颜在他爸眼皮底下进厨房，奶奶正掀开蒸屉盖子，热气蒸腾着往上涌，奶奶看见他进来，朝他招手：“小颜，来。”
“来。”苗嘉颜走过去，从灶台边放盘子里捏根咸菜条放嘴里。
苗嘉颜还站在那儿，也没把窗帘再拉上，他反应总是慢半拍，偶尔看着就会有点呆。
“干什
呢？”陈潮看见丁文滔在那儿瞪，问句。
丁文滔指指对面，说：“那是个没良心，你走再就没跟
说过话，见面也不打招呼，跟不认识似。”
陈潮说他：“赶紧下楼，你是不闲。”
“都白瞎帮他打仗，”丁文滔很看不上地说，“小niang……”
都年多没来。”
陈潮擦完头发，找身衣服换，丁文滔侧着头看他换，说：“你又长个儿！你现在好像比高。”
陈潮把换下来睡衣搭在椅背上，问：“在学校还打架吗？”
“不怎打，没人惹。”丁文滔晃着腿，“立棍儿。”
个“立棍儿”直接把陈潮给逗笑，丁文滔直这样，土得极坦然。
“别吃那个，看奶奶
陈潮出个声，回头看他眼，丁文滔没说完话于是咽回去。
苗嘉颜看着对面丁文滔瞪他，还指着他朝旁边说话。他直没动，直到对面窗户前面没人。
苗嘉颜看不清口型，不知道别人说什。但他知道说不是好话。
每当过年家里人全回来，家里会有十几口人，吃饭时围着好大张圆桌，人挤着人坐。别人注意不到他时候，苗嘉颜就不上桌吃，他会等人都吃完再去厨房随便吃点什。
这样是最舒服，但也有风险。万在饭桌上谁注意到他不在，被特意叫过来话会受到更多关注，还会挨说。
“起来，棍儿。”陈潮踢踢他小腿，“下楼吃饭。”
“你自己吃吧，吃完来。”丁文滔站起来，眼睛扫到对面小窗户，淡黄色窗帘刚拉开。
苗嘉颜有点惊讶表情正好被丁文滔看见。
丁文滔很凶地瞪对面眼。
“棍儿”虽然在陈潮面前跟个二愣子似，但是身为“棍儿”威严还是有，竖起眉眼睛瞪，表情很能唬人，平时胆小老实学生都躲着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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