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眼睛长得很漂亮，由窗外淡色
月光点缀着，像最纯净琥珀。
他抬起无力双手，轻轻推
推对方胸口，江域这才起身，拇指揩过青年带着水光嘴唇。
“你被梦魇缠住。”江域声音低哑，视线停在青年眼睛上，试图从中窥探出什
。
陈岭感觉身上黏答答，如果不是眼前多个活生生人，如果不是触摸到
可预想事情并没有发声，他发现自己意识不受控制，猛地下沉,像是沉入水中后，有人拉着他脚往下拖拽。
陈岭忽然意识到，他好像真在水里。
这个认知
出现，四周变得冰凉，水像是有自己意识，拼命往他嘴里钻，涌进嗓子眼儿，将他刚提起来口气给结结实实压下去。
窒息感扑来，陈岭越发用力地挣扎，可四肢就像是被困住似，动弹不得。
低头看，隔着不太清澈水，他发现自己脚竟然真被只青白手用力抓住。那只手略微浮肿，脉络藏在臃肿表皮下，指甲因为长期浸泡已经脱落。
陈岭看着地上女人,喊声：“学姐。”
女人缓慢坐起来，突然仰头将脸靠近，从鼻子里喷出气息尽数打在青年脸上,然后慢慢张开带着诡异弧度嘴唇。
那张嘴张得很大，唇角已经咧到耳根,露出脸颊上血糊糊面部肌肉。
陈岭看见她嘴里空荡荡,浓黑到看不见牙齿舌头口腔，点也不害怕,因为他知道,学姐已经魂飞魄散。
被江域手里地狱之火焚烧过邪祟,怎可能还留有余魄？
陈岭只觉得这幕眼熟，但此时境况容不得他去细想。
呼吸越来越困难，串串泡泡从他嘴里冒出去，随着水流往上漂浮。
渐渐地，他感觉越来越没有力气，身体不受控制随着那只手开始下沉……就在他以为，自己会在梦里被活活溺死时候，有双手突然从上方伸下来，将他拉上去。
嘴唇被堵住，腥甜味道从唇齿间传递过来，让他冰冷身体瞬间被温暖充盈。
陈岭睁开眼睛，对上双淡色瞳孔。
眼前要是幻觉，要，是他在做梦。
陈岭没去搭理地板上东西,他仰躺回去，用两根手指捏住自己手背皮肤，正要用力,脸上突然被轻轻拍下。
那力道不疼不痒，生怕他被拍碎似。
紧跟着,他听见有人在耳边叫他名字,下接着下，声接着声,不知疲倦，带着点着急。
陈岭听出是江域在叫他,连忙闭上眼睛,心想再睁开可能就从梦境或者环境中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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