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珣把原本举在自己头顶
画册挪到
这只小落汤鸡头上。
“没带伞？”
高珣不知道自己为什
要问这种显而易见问题，他也并不是个爱管闲事人。
可能是小落汤鸡身上有
种很伤心气氛，高珣不清楚他发生什，但却很清楚地感觉到他这份伤心。
小朋友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只是愣愣地盯着自己泡在雨水里湿透鞋，然后又懵懵地抬起头望着他。
高珣回答得很坦然。
他们俩都没有带伞，况怀谷脸上闪过丝惶恐后，踌躇着还有话讲样子，高珣只好耐心地又等会儿。
“
不是……喜欢女。”
“哦。”高珣点点头表示知道。
况怀谷掉头走后雨变大，高珣要坐公车迟迟不来。他镜片被雨水弄得片模糊，手上缠着绷带也湿得令他难受，他干脆地摘掉眼镜解绷带塞进口袋里，翻翻书包，唯能起到点挡雨作用就只有那本素描册。
里其他同学看到他眼神都跟见鬼样。
估计也不会再继续来找无聊不痛快。
有得有失，高珣想，总还不算全是坏事。
他现在手上有伤，没法骑自行车，放学时候就独自慢吞吞地踱到车站去。结果中午没有出现在美术教室人居然出现在公交站里。
“高珣。”
没有眼镜，高珣只能看到他个大致轮廓，小小，伤心轮廓。
高珣等车终于到，他没做多想地把手中素描册塞到那只软软手上。
“借你挡雨。”
他这场来不及怎着就成个众所周知玩笑样初恋，在这个雨天结束。
这本失去意义素描册如果能为个正在伤心小朋友充当个临时遮雨工具，反倒会是它最后，最好归宿。
高珣把它举在头顶。
伤口地方又出血，混着雨落在地上，像要形成个事故现场。
这样子未免有点诡异和可疑，车站里大家哪怕人挤人压缩着自己脚下那点可怜空间也没人愿意挪步到他旁边。
只有个小学低年级打扮小朋友，也没有伞，垂着脑袋站在自己身侧，像只小落汤鸡。
跟他样，他是略大些落汤鸡。
下雨。
“嗯。”
“你真是同性恋吗？”
他问他这回事语气里带着三分怀疑和七分尴尬。
“嗯，真是同性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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