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
他烦躁地甩
甩头，把大喇叭和感恩
心甩在脑后，抬脚下坡。
上来时候要不是那帮孙子嘻嘻哈哈太闹，这条路其实挺清净，江尧看着日头算算时间，琢磨着他清清静静上下溜达个
遍，上面那群也差不多能结束。
可惜这美好想法终止于不到五十米。
群打扮成圣诞树妖怪在路中间杵着，江尧思考下这年头为什
还有人把头发抓半米多高，紧跟着就听见串破锣嗓门儿。
“江尧？”陶雪川拉着个兮脏小孩，轻声喊他。
江尧对他做个夹烟手势，见那小孩眨巴着大眼珠子看他，就搓个响指，把手势换成比手丨枪，冲那小孩piu下。
小孩看着他，犹豫两秒，也做个开枪动作，嘴里轻轻“叭”声，还把食指竖在下巴上吹吹。
江尧弯弯眼睛，揣着外套口袋推开院门。
出来后，他闭着眼狠狠吐口气。
大院儿生活压根称不上美好，但是现在自己能挣钱，偶尔这样回来看看，还是很有成就感。
“老子踹死你！”
上坡路爬快半时候，上面传来嘻嘻哈哈动静，三磕巴看眼，四五个红眉毛绿眼睛，小脚裤花衬衫街头小流氓，正你推
下踹你脚地往下冲。
他往旁边让让，放慢脚步低着头往上走。
“操丨你别跑！信不信老子干死你！”
“你撞着知道？
抽烟只是原因之，真正原因其实是太吵。
真太吵。
几十个人起嗡嗡，喇叭里还个劲儿循环“感恩心”，江尧从睡醒就在发沉脑袋简直像被加码两块板砖，咔咔往他头上拍，又闷又燥，再在里面多待会儿就得发疯。
做好事可真他妈遭罪啊。
他叼着烟站在大院门口发会儿呆，没觉得有多清净，半根烟下去才琢磨过来，自己竟然直在心里跟着默唱感恩心。
有人喊声，他们奇形怪状地笑起来，其中个花裤子倒退着往下跑，边退边竖个中指捏着嗓子叫：“来啊来啊，你追，如果你追上，就让你嘿嘿……靠！”
他退得又歪又快，刚“嘿”到半，膀子跟闷头没躲开三磕巴撞个正着。
“靠！”花裤子又骂声，趔趄着转过身，先瞪着眼上下扫扫三磕巴，然后抬手推他把，“你他妈没长眼啊！”
江尧在院子里蹲着，看那群平日里没个正型犊子们人模狗样地装好叔叔，做好事。
蹲大概二十分钟，氛围起来，他站起来拉高外套拉链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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