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身颠簸很厉害，林风呻吟着蜷缩起来，紧紧抱住头，依偎在罗冀怀里。
罗冀伸手抱住他：“怎
？难受吗？怎回事？”
林风抱着头
手改为紧紧抓着罗冀衣服，烦躁不安，辗转难眠，嘴里喃喃不知道在念叨着什。
罗冀以为他是晕机，要就是镇静剂药物之后登机反应，他怕林风辗转翻身时候撞到伤口，就
手托着林风小腿，手搂着他腰，防止他乱动从座位上掉下去。谁知道折腾几分钟之后林风竟然好像恢复点意识，眼睛慢慢睁开点，目光涣散盯着罗冀脸，过好几秒才近乎无声问：“……在哪里？”
罗冀俯下身：“什？”
身黑呢大衣，带着黑色鹿皮手套，指尖还残存着硝烟气息，靠近就是股战场上硫磺味道。
叶莲俯身去看看熟睡林风，这个孩子眉眼和小时候相比几乎没有什变化，面向生嫩，但是也好看，睡着时候显得很乖很听话，醒来就像丛林里小野兽般，上蹿下跳精力无限。
收留他是时兴起，就像叶莲曾经收留过好几个孩子那样。很多年以前他亲手杀害自己骨血，然后用漫漫生不停在其他孩子身上寻找自己那个孩子影子，隐秘想念着，不动声色疼痛着，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看得见。
其实林风跟他最久。林风心思最单纯，天生有依赖人本性，娇憨任性，所以能跟着叶莲长长久久过下去。
叶莲也曾经真以为这个小弟子会由自己照拂辈子，谁知道人算不如天算，林风终究还是要离开。他真正是命犯孤星，注定到死都是个人孤孤单单走。
林风声音相当沙哑：“……
在哪里？”
罗冀不知道怎回答。直接说在直升机上？林风会乖乖回去吗？他更可能做是立刻去跳机吧。
“你先睡吧
“最后个能陪人都去啊，”叶莲叹道。
林风好像睡得很不安稳，梦中皱起眉，哼哼着蜷起身体。直升机座位上睡得不舒服，他喃喃说句什，但是很快就湮没在呼啸风中。
叶莲退去半步，对罗冀挥挥手：“你们走吧。……”
他看上去还有很多话要说，但是千言万语都最终被他悉数咽回去。叶莲退到很远地方，看着直升机在巨大轰鸣声中升上天空。从机舱窗口上向下望去，已经只看到他片飘扬衣袂。
罗冀说不清心里是什感觉。他去南美就是为把林风带回来，如今林风真正窝在身边神智无知，他却没有想象中那样欣喜若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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