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初三小心地拉开
点窗帘，从窗台外拿回
挂晾
毛巾。夏六抓过来往身上随便擦把，就要去摸消毒水。
“
来吧。”何初三看不过去
他拉开何初三衣柜翻翻，扯出条长裤，挂在手臂上。正要关柜子门，却注意到角落里个黑皮盒。
翻开来看看，是个旧款大部头相机，机身底部贴着“XX寄卖行”标签，像是二手。还有小罐胶卷。夏大佬无甚兴趣，看看又放回去。
他边走边踢掉自己沾泥带血鞋子、袜子，裤子脱下来随手扔在客厅地上，踩何初三拖鞋，就进厕所洗澡。
房子老旧，洗澡用就是根水管，连蓬蓬头都没装上。夏六随手抓着水管往身上胡乱冲通，边抓过肥皂涂抹头发，边暗自琢磨：这小子向来节省，连房子都租这
破，怎还舍得花钱买个二手相机？
他这边忙于洗刷身腥臭，何初三那边匆匆下楼，药房里买绷带纱布和常用药，又急匆匆回来。进门就看到夏大佬卷成团裤子。
得发颤。
他狠狠握握拳，强自镇定，扶着夏六在客厅沙发上坐下，“去楼下买点儿药，你先休息。”
“喂，”夏六唤住他，“小心点。”
何初三心又颤下，“你才该小心。不要出去，马上回来。”
他抓起公文包急匆匆地又走。夏六扯开衣服，赤着上身仰靠在沙发上，用双手狠狠抹把脸，长长呼出口气。
他将手里东西摆在茶几上，急急走到厕所边拍门，“六哥？”
“嗯？”夏六在哗哗水声里应声。
“伤口碰不得水，你洗时候小心些。”
夏六没理他，眯着眼睛仰头冲洗泡沫——屁大点儿伤！
何初三暗叹声，耐心地坐在沙发上等夏大佬沐浴完毕。过会儿，夏六湿漉漉地从厕所里走出来，赤着上身，边低头拉着长裤拉链，边道，“毛巾。”
番惊险厮杀之后，他陡然陷入这样平和安静环境里，感觉自己像是在发梦！
……
发会儿呆，夏六观察起屋内摆设。房子是室厅，上层薄灰劣质墙，不平整地面，发霉屋顶，十分简陋。门背后贴着张剪纸“福”字，看又是何阿爸作品。客厅里只有台沙发和个小茶几，门口地上整齐排着两双皮鞋和双拖鞋。
他扶着墙走进卧室，单人床，角落里有个小衣柜，张书桌架在床边，上面摆着大摞资料和书本，床头地上也整齐地垒几叠书。
这他妈书呆子，成天就跟纸片儿过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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