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为宿敌,死同葬。
应恺长长地呼口气。
“墓门终于关闭时,里面埋葬着四具棺椁。此后十余年间,尽管偶有活人入
“……近来独自修行,毫无进境,只觉厌倦。有时午夜梦回,想起那年升仙台上宫徵羽留下
话,仿佛冥冥之中竟自有定数……”
轮弯月映照在大殿前,庭院如积水空明。应恺双手微微发抖,但徐霜策
神情和声音都平淡到
极点,仿佛在叙说他人毫不相关
事情。
“此生无法飞升,总有
天会命丧黄泉。到那时
心有不甘,执念不散,
旦尸变必定遗患百年。所以你先将这具空棺送进定陵第九层,未来大限将至时,
将自行入陵封死墓门、卧棺静候。或许那
天也不会太远
……”
应恺咽喉仿佛堵上酸涩
东西,良久才颤声道:“对不起,其实都怪
。如果
早点发现你们之间
摩擦不可调和,如果
早点察觉徵羽心里
不快和杀意,如果
能早点开解他、制止他……”
出乎意料地,徐霜策竟然笑下,尽管非常短暂:“不。”
在最深、最黑暗地底,镇压封死,不见天日,他会怎
想呢?
会失望吗?
还是怨恨呢?
“宫徵羽被改葬在定陵最深处事,全仙盟只有
、徐霜策、长孙澄风等极少数人知道。将这三具最危险
棺椁送进去后,本来
打算将巨门封死,从此再也不让任何活人踏足这门后半步……”应恺深吸
口气,才道:“谁知这时又迎来
第四具棺材。”
尉迟锐皱眉问:“谁?”
“你最大心障便是强自为难,为自己揽下太多责任。”他突然问:“还记得那年
曾经说,
后悔曾跟你
起进入那座桃林,要是这辈子从没遇见过宫徵羽就好
吗?”
应恺看着他,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当然记得,他还记得徐霜策从肺腑里激出那
口热血。
“现在不后悔
。”徐霜策轻轻地说,“
只觉命当如此。”
……
“……”应恺挪开视线,眼底映出跃动火苗,半晌低沉道:
“徐霜策。”
尉迟锐愕然半晌,第反应是自己听错
:“谁?!”
“十六年前升仙台上,宫惟临死前对徐霜策说对不起。他说,你永远都飞升不
,你这辈子
修为就到此为止
。”应恺定定地望着烛火后
望无际
黑暗,轻声说:“之后
那几年,
直沉浸在自责、愧疚、悔恨和痛苦交织
情绪里,并没有心力去仔细思索这句话背后
意义……直到某天深夜,懲舒宫大殿,徐霜策突然带着
具空棺踏月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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