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呢？打算干什
？”
明德笑
笑：“
想去守皇陵。”
容十八几乎没
跤跌到树底下去。守皇陵？呆在皇陵里，青灯古佛，食素念斋，辈子不见天日？
“你你你，你没问题吧？你发烧说胡话呢还是失眠欠觉幻听啦？”
明德盯着容十八
背影看会儿，半晌才慢慢苦笑起来，叹口气说：“……开玩笑呢。”
“……”容十八说：“不记得拖欠过你薪俸。”
“不大花钱。”明德说，“再说大太太有话，抚养子女要长带三分饥和寒，所以经常又有点饥又有点寒。”
容十八回过头去看他，少年清瘦侧脸在月光阴影下，沉默得仿佛岩石。
容十八回过头去赶路，突而听明德问：“容大人。”
“什？”
水。风声细微掠过树梢，树叶在无边夜色里沙沙作响，仿佛情人间呢喃私语。
乾万帝深深吸口气：“……叫他来。朕想……想看看他。”
上官明德是在床上接到密旨，皇帝说，想看看他。
传旨容十八很不赞成坐在床边上，说：“明德，觉得吧，后宫里多个嫔妃并不比暗卫里多个队长来得有价值。都把话说到这地步，你怎就是不明白意思呢？”
上官明德半梦半醒间翻个身，说：“那好吧，属下不去。”
他们脚程极快，会儿工夫已经从外郭城进入宫城里边。正泰宫巍峨大门已经隐约可见，在夜色中，狰狞兽角反射出惨白月光。
容十八站在宫墙下，说
“你快要转明？”
“是啊。”
“那你想干什？”
容十八想想：“大概是当缇骑吧，指挥使之类，……当然也有可能外放，是比较想外放啦，当个镇南将军之类，虽然是云南边疆，但是天高皇帝远，作威作福得多自在。”
明德点点头：“哦。”
容十八于是满意起身，从窗口出上官家偏院门。结果走两步，又折回来，从门口探出头，弱弱说：“……对明德，你这样，好像叫抗旨呀。”
明德拉拉被子，懒洋洋说：“是容大人你教属下抗旨。”
容十八全身毛都炸起来：“别别别！明德！明德小祖宗！你还是去吧！你上司不敢教唆抗旨！老子就个脑袋啊！”
明德于是被生拉硬扯着拖起来，几下子裹上棉袍，出门被冷风激，整个人都打个寒战，立刻就清醒。容十八跳着脚搓手说：“好冷！好冷！明德，你房里怎连个暖炉都不生？”
明德道：“节省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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