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边
片沉寂，只听见电流微微
杂音。过
很久楚慈声音再次响起来，轻轻仿佛叹息般：“——谢谢你，任医生。”
紧接着电话就被挂断。
任家远拿着话筒，在椅子上呆坐几秒，紧接着把电话摔，起身夺路狂奔。
任家远向是个开起车来不紧不慢人，那天从医院开车到韩越家，中途却连闯两次红灯，车尾后闪光灯响成片。
不知道是不是楚慈计划好，公寓大门没有锁，只是虚掩着，任家远冲进去连声狂叫韩二，最后在卧室找到被反绑着堵着嘴韩越。
哭。
那天任家远疯狂打电话给韩越，因为楚慈本来下午就该住院，但是左等右等都等不到人来。任家远打通上下关系、伪造病人身份、安排好间隐秘病房、还联系权威肿瘤医生做明天手术，这些事情没有件是容易。要是韩越把住院时间给耽误，后边系列动作都要延迟，露出破绽给侯家人发现可能性就很大，任家远怎能不着急上火？
他坐在办公室里连打十九个电话都没人接，打到第二十个时候，他几乎都绝望。刚要烦躁摔上话筒，那边却突然被接通，楚慈声音平平淡淡响起来：“喂，任医生？”
任家远刚要连珠炮似问他怎
还没来住院，突然却觉察出点不对：“——怎是你接电话，韩越呢？”
“……”电话那边片沉默，只隐约传来阵阵喧闹，听起来像是车站声音。
楚慈那皮扣实在是扣得太紧，任家远不得不从裤兜里找出瑞士军刀来，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才把皮扣割断，把韩越嘴里东西掏出来扔：“楚慈上哪去？他跑你知不知道？！”
韩越脸上几乎点人气都没有，整个人
任家远声音变：“楚工，你要上哪儿去？韩越呢？韩越跟你在块儿吗？”
“……
要走。”楚慈平静说，“——你最好去韩越家看看他，给他喂个水什。”
任家远刹那间手脚都凉，半晌才找回自己声音：“你，你上哪去？！你不做手术？楚慈你不要乱来！你快点回来做手术！”
“谢谢你直费心安排手术事情，但是不能回去做。杀很多人，不应该也不想再活下去。保守治疗话应该还能拖段时间吧，想自由自在度过最后段时间。”
电话那边信号不大清楚，车站又乱糟糟人声鼎沸，楚慈声音几次要淹没在噪音中，任家远神经质攥着话筒，几乎紧紧顶着自己耳朵：“那你要上哪去？你到底要上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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