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臣无端提起立后，并非偶然。
万氏神色复杂道：“念念，恐怕真要去做皇后
。”
钟念月猛地
回神：“嗯？”
万氏道：“你父亲说，今日朝中上下，口风已经致。就连太后也点头
钟随安难得睡个懒觉。
他朦胧中睁开双眼：“父亲？”
他面露丝赧色，还当钟大人是因他熟睡不起才来
。
钟大人那张没多少表情脸上，却是陡然间流下两行热泪，他抓着钟随安肩头：“你妹妹这回……”
“她怎
？”钟随安下坐起来。
钟大人此时神色严肃，抿紧唇。
他不由抬头瞧眼晋朔帝，随后他与他们同拜下，却没有开口发声。
等到退朝时。
钟大人边往外迈步子，边都还仍觉得恍惚。
他与妻子看破陛下心思，也才不过多少天前事……却是转眼，就要将他女儿捧上后位。
骤然想起先帝在时种种事。
与先帝做事比起来，此事若真是陛下授意，那也不过是陛下多年以来，头回放纵罢。
这样想，心理上居然是好接受许多。先是陆大人、冉大人等人先后拜下，高声道：“钟氏女贤淑端庄，柔嘉敏思，请陛下立为皇后。”
这是贯夸赞说辞。
只是今个儿落到钟家姑娘身上，怎念都怎觉得有丝别扭。
“怕是真要嫁人。”钟大人说罢，再也忍不住，伤心地痛哭起来。
这头钟念月懒怠地起身，梳头。
万氏来屋中瞧她，等坐下来便问：“陛下可曾说过要立你为后事？”
钟念月愣，但还是答道：“嗯……很早便同
说过。”
万氏心道。果然。
念念知晓此事吗？念念又如何想呢？
还有，他素来知晓陛下手段厉害，但今个儿到底是又见识回。往日是大臣身份，他又心忠于陛下，自然觉得这样极好。可今个儿换个身份，便怎想都怎觉得怕。
他怕女儿还玩不过人家根手指头。
钟大人想叹息，又不能叹，只好生生憋住。
等回到钟府，钟大人便径直到钟随安屋中。
渐渐附和人便也就多。
他们并非争抢性子，心只想跟上圣意。
而当这些人附和，其余自然也就稳不住。毕竟人多时尚好，可到后头就剩下你们，那不就扎眼吗？那不就容易被陛下记在心中，擎等着将来清算吗？
做人，要懂得随大势。
于是最后拨人为自己做完心理建设后，便也结结实实地躬下腰，照着陆大人话复述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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