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道：“嗯，朕等着。”
他渐渐掩去
眼底
沉沉色彩。
人在年少时，兴许是会渴望父母亲情，手足之情。
但他已经做多年皇帝。
他亲手杀死定王，冷眼望着先帝在床榻上，因服食丹砂过多而脸色发青，痛苦薨逝。
他应声：“嗯。”
抚着抚着。
晋朔帝手指便落在钟念月耳垂上。
他轻轻揉捏下，似是把玩上瘾，眼见着泛起淡淡绯色，他方才道：“念念，朕兄弟姐妹不曾爱朕，朕生母不曾爱朕，而先帝心中也更多是他无数美人。从未有人相信，有
日会有谁来爱朕。”
钟念月张张嘴。
晋朔帝应声：“嗯。”
那
结果就显而易见。
晋朔帝养在先帝这里，与生母和亲兄长亲姐姐，都没培养感情基础空间。
太后花许多心思在定王身上，世人也都认为他将来要继位，便连那时远昌王和长公主都心辅助他。
如今横空出晋朔帝这样个变故。
钟念月：……？
这倒是
没想到。
您爹脑回路竟也如此清奇？
听完这段批语，第反应倒是老子要展露真龙之气，压压这邪祟！
她方才脑中都已经快要联想出来，有那段批语后，晋朔帝如何从永宁宫被驱走，又如何遭受宫人欺辱，兄弟姐妹嘲笑，父母冷眼，口饱饭都吃不上，如此数年，方才熬出头。
他又怎还会对此耿耿于怀呢？
她手下用力，揪皱晋朔帝衣摆。
晋朔帝轻声问：“念念，若是见到太后……”
钟念月下埋在他膝间。
她闷声道：“您瞧着好吧，自然叫太后大开眼界！”
晋朔帝轻轻哼笑声。
便是再亲血缘关系，此时也少不得要生猜疑、提防，更乃至是直接将之视为敌人。
钟念月身子歪歪地坐着。
她背脊往下塌些，便好似往晋朔帝方向倚倚。
她轻声问：“于是此后，陛下便没有亲生兄长和姐姐，也没有生母，是？”
晋朔帝忍不住轻抚着她头顶柔软发。
……结果现在你告诉，压根没有这回事？！
钟念月两眼微圆地瞪住晋朔帝。
白心疼。
晋朔帝被她瞧得忍不住摩挲下她腕子，道：“念念可知这意味着什？”
“什？”钟念月习惯性地脱口而出，但随即便隐约有个答案，她迟疑道：“因养在先帝跟前，陛下也跟着耳濡目染，学许多帝王之道。不管陛下有没有，至少在外人看来，是这样，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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