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时轻声开口，虽然因为呼吸面罩而没办法说得清楚，林封却还是立时听懂
，连忙俯身凑过去：“大哥在，瑾初，你想要什
？”
救护车还在往医院飞驰，躺在临时病床上
人安安静静望着他，眉眼弯起柔和弧度，眼里忽然显出些清亮笑意。
忽然就明他意思，林封眼眶微烫，也尽力叫自己神色松缓下来，轻轻揉揉他脑袋，努力挑起
那句话尾音甚至带强烈哽咽，有滚烫水意滴落在他脸上，滑落到颊侧就已经是
片冰凉。
苏时心就又软下来。
要是现在就这脱离世界，对于主角来说，似乎也点儿都没比飞机坠机好到哪儿去。
只不过是个世界而已，再留阵子，等情况稳定些，说不定还能再意外捡到个什锅背在身上。
心脏已经很疲惫，可也不是不能再多跳几下。
被蒙上层淡淡雾气，眨几次才重新将视线聚焦在他脸上，定定望阵，终于漾开放松和暖笑意。
那个笑容很明亮温暖，甚至显出些满足孩子气，像是终于确定某桩极重要心事。
穆瑾初脸色已经白得近乎透明，唇上却透出不祥暗色。
在终于确定面前人彻底无碍之后，他眼里最后点光芒也黯淡下去，终于疲惫地缓缓合上，身体无力地向前倾倒。
林封抬手仓促揽住他，张张口想要说话，却恐惧得几乎发不出声音。
苏时收敛起意识，迫着自己睁开眼睛，朝林封轻轻弯弯眉眼。
那双充斥着血色眼睛里，忽然绽开难以置信璀璨光芒。
垂在床边手臂被小心翼翼地抬起来，手背轻轻贴在对方脸颊上，力道轻缓得甚至生怕叫空气受到任何惊扰。
他甚至能感觉到林封隐忍颤栗，泪水无声落下来，那双眼睛凝注在他身上，带着劫后余生庆幸欣喜，却又充斥着生怕梦境破碎无边恐惧。
“大哥……”
怀里青年好像只是睡着，他神情甚至没有多少痛苦，只是安安静静地靠在他怀里，纤长眼睫紧紧贴在眼睑上，血色沿着衣角无声洇开。
助理怔忡地望过来，脸色忽然变变，上前步刚要开口，却又被林封眼底蔓开血色吓得噤声。
门外隐约响起救护车鸣笛声。
次比次强烈电击起搏，强行拉回苏时几乎就要脱离身体意识。
胸口像是被架火车狠狠撞过，喉间都是干涩灼热血腥气。苏时艰难地挪动着身体，垂在床旁手立刻被另只手紧紧握住：“大哥在，瑾初，坚强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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