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眼看向容岐，道：“你信
吗？”
容岐怔怔，眼中漫来
层薄薄
水光，他轻声叹口气，自嘲笑道：“老师，你以前问过
，为什
会像是疯样喜欢上
悠久寿命让他们看到太多人世兴衰，变化无常，成百上千年朝夕相处，也令两人磨失彼此神秘与距离。
有时，楚云声也会不耐容岐过分强势，容岐也会暗恨楚云声内敛寡言，顿饭淡咸，偶尔就会拌嘴，人迟晚，偶尔就会气愤。
人不是神，纵然是再浓情再上心，长长久久岁月中，也都难免会有疏忽与倦怠。
几年或许不会，十几年，乃至几十年，或许也不会，但几百年，几千年呢？
楚云声懂在上个世界时殷铮忧虑。
继续往前走，却没看见那名被打倒在地丹药摊摊主正盯着他背影，露出羡慕嫉恨神色来。
打人贵小姐瞧见他神色，当即大怒：“卖假药骗人不说，还敢恨上本小姐！打！给本小姐往死里打！”
“至阳珠……至阳珠……器灵！器灵救！救！是气运之子，不该这落魄！记得，记得娶很多妻子，上清山被灭，容岐死！掌控散修盟，成仙！”
“那才是人生！”
“器灵！器灵你出来！”
但无论何时何事，他都没有过半途而废想法。
如若浓烈感情熄灭后便是灰烬，那楚云声想给容岐，便是灰烬之下，树根般交错纠缠陪伴，与细水长流抚慰。
在第两千三百年除夕夜，楚云声和容岐坐在竹屋檐下包着饺子，包到半，容岐忽然停下，抬手将手上沾面粉往楚云声脸上抹道，然后笑着道：“老师，天劫来。”
化神晋渡劫，九死生。
楚云声注意到容岐称呼改变和神色变化。
丹药摊摊主头破血流地趴在地上，捂着丹田不断地翕动着嘴唇，无声地喊着，但他丹田毫无动静，没有任何响应。
楚云声与容岐这生格外漫长。
在第三百七十年时候，容岐顺利化神，与楚云声走遍禹天大世界无数地方，去邪道，也住过魔山，仙魔邪三道因两人关系和当年之事，前所未有地和谐平静。
又百年后，两人隐居在座清幽小山中，如凡人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食五谷，动人性。时光如水掩声名，两人渐渐被修真界遗忘，曾经威名或是风波，都已在尘世烟火中远去。
偶尔两人会下山行医，不动用法术，不强求生死，走过瘟疫遍野死城，去往流血漂橹灾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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