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
。”谢清呈道，“晚上还有别
事。”
“写论文？”
谢清呈没有隐瞒自己私事社交习惯，又或许他并不在意，所以他戴上腕表，扣好搭扣，瞥过贺予：“相亲。”
原本只是和他随口闲聊贺予闻言，先是没有反应过来，依旧很心不在焉，甚至还暗中高兴谢清呈终于识趣地离开，但几秒过后，这两个字终于从他耳中跑完可绕地球
圈反射弧，抵达到脑部终点。
贺予微微惊讶，倏地回过头来，睁大杏眼。
“……”
“确实大。”贺予说，“谢清呈，
记得你以前很高。”
谢清呈冷冷道：“觉得不需要用身高体型来耀武扬威。”
然后他就转身继续顾自己吹头发，只是转头前脸色显得有些难看。
贺予在这刻忽然意识到，原来自己童年噩梦也不过就是个平平常常男人，甚至是有些清瘦，自己白T穿在他身上都嫌大，领口下凹处能看到苍白皮肤，像汪雪山流落水，盈在衣服阴影里。
噩梦。
但没想到，几年不见，谁仰视谁，谁俯瞧谁，竟都倒个个儿。
贺予略垂眼看着他——
怎
回事。
现在再看，他好像也没以前那可怕。
谢清呈不是结婚吗？
怎还要相亲？
谢雪怎都没有和他提过？
无数想法涌上来，贺予眨眨眼，从这片纷乱念头中握住缕头绪。
他看着半张脸沉在光线阴影
奇怪，自己那时候怎会那怕他呢？
不知不觉间，谢清呈吹干头发，直男不太会捯饬自己，他对着镜子很随意地拨下，就放下吹风机，回过头来对贺予道：“先走。你衣服明天还你。”
“不用还。不习惯穿别人穿过衣服。你穿完就扔吧，也旧。”
话都说到这份上，谢清呈也不再坚持，又拨拨还有些湿发尾，说道：“那好吧，那先走。”
“您不和起再去谢雪那边？”
也许是因为很多人会对孩提时些事物留下虚幻印象，那些印象是由大脑经过岁月沉淀酿成，其实并非原貌。比如小时候看过电视剧，总觉得无比漫长，但回头看，竟然不过二十来集，再比如小时候畏惧牧羊犬，总觉得比高头骏马还魁梧，可再瞧老照片，发现那动物也不过只到成年人膝盖。
也许他对谢清呈就是这样心理相差。
他目光停很久，久到谢清呈觉察。
谢清呈回头，冷眼：“看什？”
贺予静下：“看衣服你合不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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