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
碑
客人从
开始就说不需要他们刻任何东西，只请他们把凿石刀带给他。
这样要求也并不算孤例，有人会想亲自把逝者名字刻在碑上，仿佛可以就此刻入活着人心底。
谢清呈接过刀具。
“谢谢。”
殡葬员浅鞠躬，离开，把最后时间留给这对生死相隔人。
离国前天，谢清呈去完成在国内最后件事。
他独自去墓园。
贺予在国内已经没有亲人，没有谁会为他立碑，除谢清呈。
碑已经置好，这天，殡葬员等着顾客来把亡人遗骨安放。
可谢清呈没有贺予遗骨。
老人若有所思地：“这样要求以前也有人和
提过啊……”
谢清呈插在风衣口袋里手在微微地蜷缩着，他甚至不用再问，就已经知道是谁曾经在这个摊子前，笑着提过同样意愿。
他控制着声音里颤抖，说：“是吗……”
“也就是除夕时候吧……”老人想起来，笑眯眯，“是个很帅小伙子呢。”
谢清呈声音第次有些哽咽，他说：“麻烦您照着当时样子做吧，因为……”
谢清呈慢慢地在冰冷墓碑前跪下来，手指抚上那空白片白玉石。他没有流泪，失去光明眼睛仿佛再也落不下泪来。
他说：“小鬼。”
“要走。”
“知道你怨。是不好……直待你狠心……总是希望你个人也能好好地，能够独自走出阴影，可是忘你需要座桥……而没有把那座桥给你。”
“你恨吧。你怨也是
警方找到遗物也仅仅只是碎肢血肉，更不会交给他，他不是贺予任何人。不是亲人，不是朋友……也不是爱人。
他所拥有，只是那双小小泥龙。
他把它装在楠木盒里，轻轻地搁进墓穴里。殡葬员见过千奇百怪未亡人，因此什
也没有多问，配合着他，把墓封上。
“先生，这是您要工具。”封墓，殡葬员把刻字刀具递给谢清呈。
墓碑上没有字，空。
他整理下情绪，才把后半句话说出来：“因为那对小龙，是送给。”
老人很惊讶，又很高兴：“那它还在吗？”
谢清呈喉间似有苦榄，他轻声说：“……把它弄丢。”
小龙做好，和除夕那晚贺予送他模样，谢清呈接过竹棍，握着竹棍手在微微颤抖。
他最后郑重其事地谢过老人，将那小面人揣在自己风衣衣兜里，最靠近心脏那个位置——他把它带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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