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多大啊大爷。”元午偏过头看着他。
“25啊大叔。”林城步条件反射地回答。
“哦。”元午笑
笑，闭上眼睛，手往旁边摸
下，舱里
灯灭，只留下靠船尾那边盏小夜灯。
林城步在黑暗里愣很长时间。
他知道元午遗忘不是装，没有谁能装这
久，装得这自然，就连那些忽而出现又忽而消失记忆都转换得这浑然天成。
林城步没怎听懂这个“直”是什意思。
直稀里糊涂，直住在船上，还是直都……不知道。
“你看过医生没？”元午往下滑滑，躺平拉过条小毛毯搭在肚子上。
“看过，”林城步犹豫下，抬起头，“医生说
要是能找到根儿，就能好。”
“根儿？”元午本来已经闭上眼睛又睁开，往他下面扫眼，“你没根儿啊？”
年，跟元午这心平气和地待着就像遥不可及梦想。
“你这样多长时间？”元午问。
“哪样？”林城步看着他。
“就是……认为自己认识某个人什。”元午说。
“认为自己认识你？”林城步心里重重地叹口气。
但他根本就没有那些记忆，却还是就这样，点也没有掩饰地存在着。
你多大啊大爷。
25啊大叔。
林城步低下头，捏捏眉心，顺便把眼角那小颗水珠弹掉。
他叹口气，觉得自己很无奈，还有点儿委屈。
“……”林城步愣住，他跟元午说话非常小心，每句话都要过遍脑子才说出来，这会儿他紧张得都出汗，各种琢磨，甚至都想过如果没办法把送鬼胡话重新编出来该怎办。
但怎都没想到元午会冒出这句来。
他下意识地跟着元午目光往自己裤裆那儿看眼：“有啊。”
元午突然笑起来，乐得半天都没停下。
“哎！”林城步有些哭笑不得地用力叹口气，“你都多大人啊这幼稚！”
“嗯，你有概念吗，这样多久？”元午问，语气挺慈祥。
“挺……挺久吧，可能年多快两年，”林城步回答，“你呢？”
“？”元午有些不解地看他。
“你这样，就，稀里糊涂，”林城步看看船舱，“稀里糊涂地住在船上多久？”
“直。”元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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