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如翡本想问他现在旧友在哪儿，转念
想，这都是百年之前
事
，或许问出来反倒是让人伤心，便轻轻嗯声，说：“真好。”
顾
抬目远眺，便能鸟瞰整个姑苏城，青砖白瓦低矮小房，粉墙朱户豪门大院，在街道两边摆放整齐宛如棋盘，清可见底小河从城中心贯穿而过，路向南。街上灯火已灭，月色如瀑，白霜满城。
夜风有些大，顾玄都不知从哪里取出件披风，搭在林如翡肩头。他坐在林如翡身边，语调略微感慨，说没想到这姑苏城景色与百年之前有如此多不同。
林如翡道：“你百年之前来过这里？”
顾玄都点头。
林如翡道：“那时姑苏同现在有何不同？”
如翡瞧着他，许久后，才轻轻道声：“那定是壶好酒。”
“嗯。”顾玄都道，“应当是壶好酒。”
柳如弓喝半宿，天空中明月高悬，才起身离开。期间那青衣女子直站在他身后，静静陪着他，然而两人之间并无交谈，直到离开，他也不曾回头看她眼。
林如翡见柳如弓走，却还是没有什
睡意，此时街道渐渐安静下来，大多数人都进入憨甜梦乡。更声敲三下，那声“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在姑苏城里缓缓荡开。
“还不困？”顾玄都问。
顾玄都道：“那时人妖两界刚刚休战，姑苏城里片狼藉，连个卖酒小店都没有，
酒瘾犯实在馋酒，便扭着友人为亲手酿几坛，那酒还未发酵完全，只是刚刚冒出些酒味，便偷偷挖出来，喝大半。”他说着这话，眼角眉梢都是温柔笑意。
林如翡道：“你那旧友发现没生你气？”
“后来战场转移，们便离开这里，他也把这事儿忘在脑后。”顾玄都看着林如翡低低道，“不过就算是发现，也不会生气吧。”
林如翡道：“是，那他定对你很好。”
“是啊，对很好。”顾玄都低声道，“就是他手拉扯大，什最好都留给。”
“不困。”林如翡说，“睡不太着。”
顾玄都想想：“想去那儿看看吗？”他指着柳如弓刚离开位置。
林如翡犹豫片刻，想着反正也无法入睡，便点点头。
顾玄都见他愿意，便轻轻抓住他手臂，林如翡便感到身体轻，被顾玄都带到半空中，挂在腰侧谷雨似有所感，直接从腰侧剑鞘里飞出，停留在他脚下，林如翡便踩着谷雨，随着顾玄都指引，落在柳如弓饮酒高楼上。
这里风景确独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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