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们既然选择跟着重万山，替他做见不得光
事情，那
就是都杀
又如何？
杀人者，人恒杀之。
谢怀默默站在
侧。
现场唯有他，动不动，白衣纤尘不染，如置身事外。
在方黎去往那个村落前，他曾下定决心，若方黎滥杀无辜大开杀戒，自己定不会袖手旁观……可若不是滥杀无辜，而是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呢？
方黎慢悠悠看向四周。
镇神鼎已毁，重万山已死，剩下丹山门人已吓破胆。
他们四散奔逃。
但是很快被魔修们杀回来。
乌衣寐早已奉命潜伏在鹤兰州，就是为今日这刻。
师父曾对他说过，定不能让玉符落入心术不正之人手中，拼尽切，身死道陨，也要让他们分别带着玉符离开。
但师父唯独没有想到是——
最终为灵仙界带来滔天灾祸，正是那个从血海中走出少年。
他终究变成，他不希望成为那种人。
因为当他看着师兄挡在他面前，被利剑贯穿，当他从尸堆里爬出去那刻，他已不是那个曾经阿琰，而是个从地狱走出恶鬼。
生命，为他争取线生机，也是为让他能带走玉符，所以……他不能辜负师兄期望。
不能让师兄白死。
他心片空洞，双目布满血丝，身血，踉跄着往外跑。
他定会带着玉符离开。
定。
虽然方黎个字都不曾同他说，但重万
那些丹山门人失斗志，被乌衣寐率领魔修杀片甲不留，血流成河。
方黎眯眯眼睛，这幕，倒和十年前，颇有相似之处。
只不过角色颠倒过来。
今日出现在这里围杀自己，都是重万山心腹，厌睢还记得其中几张面容，他怎都忘不掉，在扶风派灭门那晚，他们剑又剑杀死他同门，残忍无情将他们赶尽杀绝……
也许在场所有人，并非都参与过那场屠杀，也许参与过那场屠杀人，也并非都在现场。
饮啄，皆有定数。
擅自动用圣尊至宝，只有半黑色玉符，不断吞噬他生命。
但他不在乎，因为每活着天，都是对他惩罚。
唯有死亡才是他解脱。
他唯所愿，便是报仇雪恨，除此以外，再无其他。
方黎睁开双眼，轻轻叹息声。
那刻，厌睢决绝与悲痛，仿佛刻入这具身体骨子里，令他胸口沉闷，几乎无法呼吸。
师兄若不是为回来救他，就不会死。
可师兄还是回来。
把生机会留给他，让他独自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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