杪冬低着头，没答话。
青衣人垂下眼，看见他微微颤着
睫毛上沾上
水气。
“杪冬？”
杪冬忽然将脸埋进青衣人胸口，好半晌，才闷声说：“……没什
……只是忽然想起以前，母后也会这样……抱着
睡。”
那时候，假装怕冷自己，和面露宠溺母后。
睡着吧。
他对自己说。
快些睡着吧。睡着，就不会觉得冷。
忽然有
只温暖手搭上他肩膀。
杪冬颤下，猛地睁开眼睛。
青衣人愣下，问：“为什？”
“答应过小赦，天寒时候不到山上来，”他笑着说，“冬天太冷，小赦会担心。”
青衣人很长时间都没说话，杪冬看看他脸色，斟酌下，道：“那套剑法，会自己练。”
青衣人笑，揉着他脑袋问：“剑式都没学全，怎自己练？”
杪冬也笑，两人不再继续这个话题，熄灭火堆回房睡觉。
她轻轻地说子阳冷吗？母后抱着你，还会觉得冷吗？
不冷。
小小孩子笑得像只狐狸，撒娇话说起来，就像是嘴角抹蜂蜜。
母后抱着吧，这样话，温暖就可以从心里漫出来。
借着暖盆里淡淡火光，杪冬看着那人眼角带着笑意，将手指点在自己唇上，轻声说：“杪冬。”
他愣好长时间，最后才不可置信地诺诺道：“大叔……”
“真冷。”青衣人握着他手，皱起眉，语带不满。
“大叔……知道是谁？”
“杪冬就是杪冬，”青衣人在他身边躺下，把他冰冷手冰冷脚捂进怀里，柔声问，“还会冷吗？”
第二天夜晚，杪冬独自躺在空荡荡床上。
熟悉另个人体温，乍然失去，似乎是有点不太习惯。
即使房间里燃着暖木，也压抑不住身体寒冷。
千丝凝毒性，早已沁入骨血。
杪冬将身体缩成团，眼睛死死地闭着，睫毛却在颤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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