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是除夕。”
冰灯在窗边幽幽晃动，灯光朦朦胧胧，似
盏指引游魂归路
引魂灯。
“回来看看
，好吗？”
宁倦闭上眼，意识渐渐抽离，任由自己倒在床凌乱衣物间，在陆清则气息包围下，剧烈头疼得到
缓解，空荡荡心口也有几丝微弱填补。
似乎是到时辰，满城烟花爆竹之声遍响，噼里啪啦，热闹非凡，所有人都在欢庆
陆清则身体不好，时不时生个病，屋内有着常年浸染药味儿，并不难闻，唯有清苦，余下是他熟悉幽淡梅香，但那股气息已经越来越幽淡。
宁倦着魔似，把陆清则穿过衣裳全部找出来，铺在床上，试图让梅香气息浓郁些。
窗边那盆盆栽不知道是没熬过冬日，还是没熬过陆清则毒手摧残，已经彻底枯朽，似是带走这屋子里生机，切都变得冷冰冰，不再像他从前来时那般温暖。
宁倦时常失眠心悸，半夜自噩梦中醒来，梦里大火延绵，是他再难摆脱梦魇。
白日里他是万人之上帝王，手握军政大权，坐在金銮殿上，决策着切，所有人跪地叩首，诚惶诚恐，齐呼万岁。
方才还懒洋洋鹰隼眼神瞬间锐利起来，作出警惕姿态，露出几丝敌意。
陆清则在时候，直试图劝他将这只鹰放归草原。
他那时只觉得陆清则话有另层含义，他想像这只鹰样，被放归离开，飞离他身边，便推翻从前决定，断然否决。
现在老师已经走，这只畜生留着也没什
意义。
宁倦面无表情地和海东青対视许久后，忍着把这破鸟做成羹汤冲动，淡淡吩咐：“等开春就将它送回漠北。”
到夜里，他似成缕无处可去游魂，只有回到这缕梅香所在，才能安稳。
自从陆清则走后，万岁万万岁，似乎成道险恶诅咒。
等到那丝梅香消散时候，宁倦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再睡得着。
他蜷缩在床上，紧紧地抱着陆清则穿过衣裳，嗅着几乎要消散梅香，喃喃道：“老师，你是不是还在生气，不肯入梦？”
他再未梦到过陆清则。
驯鹰师愣，知道帝师死是陛下伤心事，没有人敢在陛下面前再提陆大人，他也不敢多问，低着头应下。
亲口吩咐过此事后，宁倦才出宫去陆府。
没有叫侍卫陪同，也没有骑马或者坐马车，独自安静地走过去。
走进陆清则寝房时，宁倦敲敲门，小声道：“老师，来。”
他最近都睡在陆清则寝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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