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乾安”迟钝地眨
眨眼睛。
他看向那个人，
张熟悉又陌生
脸出现在他面前。
是欧阳。
是少年时期欧阳。
年少欧阳手里举着相机，对上“方乾安
“方乾安”躺在地上，瑟缩下，却根本没有力气抬起头。
他感觉到有什
人走进来。
然而，那个人并没有推搡他，也没有像是喂狗那样把装在不锈钢盆里发臭食物丢在他身上。
来人只是蹲在他身侧，然后对着他“咔嚓”“咔嚓”地拍起照片。
“哇，真好惨啊。”
随着反锁声咔嚓响起，黑暗再次笼罩在孩童身上。
……
“沙沙……”
房间里，忽然响起某种微弱抓挠声。
在面对殴打时候也不为所动孩童，此时却蜷缩在墙角，肿胀脸上浮现出恐惧神色，他抬起眼睛，望向房间另边墙壁——肮脏墙面上，不知什时候，竟然出现扇小小红门。
，渐渐，小孩声音里终于染上哭腔。
“
根本就不想当你们家孩子，你把丢出去吧，去找外婆，找弟弟。”
“根本就不想跟你们这种坏人住在起——”
“咔嚓”声，有什东西被女人砸过来。
昂贵骨瓷咖啡杯在“方乾安”额角化为碎片，滚烫咖啡淋下来，让他半张脸都火辣辣疼，以至于连他伤口中不断渗出血，在热咖啡对比下都变得湿凉。
明明是少年人声音，听上去却格外浑浊。
那个人嘴里啧啧有声，拍上几张照片后，就直接伸手，摆弄起孩童躯体，好让对方身上伤口更加明显地展露在镜头前。
渐渐，他呼吸变得更重。
就这样，他抓着头发把孩童脸掰过来，嘴里忽然发出声低呼。
“靠，原来你还醒着呀。”
某种含糊低吟从门后传出来。
然而无论“方乾安”在梦境中怎仔细聆听，也没有办法听清那声音究竟在说什。
他只知道“自己”在不断摇头，然后更紧地抱住自己。
就这样，不知道过多久，房间门再次被打开。
“就进来看看他怎样，别跟姐说……”
“都这时候还要惹生气，把这个杂种给关起来！”
“给关到他懂事为止！”
剧烈疼痛中“方乾安”听到女人尖叫道。
在女主人吩咐下，有人走上前来，有点犹豫地托起弱小孩童瘦骨嶙峋躯体。
然后，他们把“方乾安”，或者说，李钰，重新丢回走廊尽头那间阴冷逼仄房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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