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
顿，对着安隅
方向微笑，“
很乐意恭候您。世上还活着那
多人，但只有您见过她们最后
面。”
安隅对着那双空茫眼，时无言。
他果然还是不擅长安慰人，长官除外。
严希轻声道：“其实去年回过趟53区，那时上峰正在确定能源核藏匿地点，负责去53区做技术勘察。当时开车从家楼前路过，远远地还看到妹妹。那天在下雨，她捏着块豆饼坐在楼门口画画。可惜，能源核是高度机密，没有停车。”
夜祷会……
凌秋提起过，人类基因分级制度拆散太多家庭，绝大多数主城人都有至亲好友分散在各个饵城，因此每当饵城遭灾，看似平静主城实际上溢满泪水，人们会齐聚中心教堂，为逝去同胞办场祝祷诗会。
“抱歉，不该这快就提起53区……”严希声音低下去，“你邻居事，很遗憾。”
安隅偏过头看着车窗外。
主城没有风雪，清洁而恢宏建筑高低错落，夜色下街道流光溢彩，满是忙碌和欢声笑语。
“可以吗？”约瑟语气像在恳求。
好奇怪要求。
安隅只能点头，困惑地又拿起条面包，边掰成方便随身携带小块，边皱眉思考。
约瑟低头在记录上写道——
“要求安隅控制自虐行为，不可避免地对他造成心理压力。”
这是饵城从未有过景象，凌秋说过，在几十年前，这是人类习以为常安宁。
安隅轻声问，“你在这里有其他亲人吗？”
严希笑笑，“没有。也是后来才知道，父亲不久前遭遇畸种袭击，母亲和妹妹都在那辆摆渡车上。”
安隅回头看着他，“那以后呢？”
“生活总要继续，万幸，还有喜欢做事，大脑已经帮研发机械眼，手术安排在今晚夜祷会后，很快就能重新做研究。”严希笑笑，“听说会成为您助理，噢，请您不要感到压力，如果您选择离开，也可以把当成个主城朋友，想起时随时找。”
“目前已知能缓解安隅心理压力事物包括：面包（首选），律（其次），居所与金钱（再次）。”
很快，上峰就安排人送安隅回尖塔。
这次，没有头罩套头，自动驾驶车上除他之外只有个人。
“严希。”
“被您记住名字，很荣幸。”严希失明双眼凝视着空气，微笑道：“53区爆炸后，全世界都在下雪，昨天夜里雪忽然停，还在想您会不会醒，再睡下去就要错过纪念53区夜祷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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