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江寒点头：“有。”在卖场时只看路标，在建筑工地时只看地图，偶尔会在公司走廊上看手机，总之除
脚下
路之外，他可以去看任何东西。思想当然能自由地漂浮在空中，但身体还是需要踏实地走在路上，陆江寒打算帮他改掉这个毛病。
小区诊所里医生很负责，
边处理伤口，边愤怒声讨无良装修公司，不在建渣车上罩防护网，碎石头掉得到处都是，这几天至少摔伤五个小朋友。
“你是第六个。”医生说。
顾扬顿顿：“
不是小朋友。”
陆江寒忍笑。
在回程路上,顾扬还沉浸在藏品所带来震撼里,久久无法脱离。他是真很喜欢那栋掩映在青山中建筑，也是发自内心赞叹和羡慕。然而有些东西确是金钱买不到,所以就算他再羡慕,陆江寒也不能把孙家据为己有——但这样也有好处,至少他能有充分理由，带着小艺术家次又次前去做客。
这段路途依旧是很美,山间有清风,天边缀满闪烁星光。小雨初停后山里空气清新，如果细细聆听,还能发现鸟鸣和蝉声音,这样比,倒显得车辆引擎声格格不入。陆江寒突然就有些明白顾扬观点，在某些时刻，现代文明确实是自然闯入者，有些粗鲁草率、并且不受欢迎那种。
陆江寒想和他分享下自己看法,顾扬却已经抱着靠垫,在副驾驶上沉沉睡着。相比起第次被总裁送回家时谨慎和拘谨，他现在明显已经变得轻松许多,至少能睡得理直气壮，并且在醒来之后毫无压力,而陆江寒很喜欢这种变化。
个小时后,车辆稳稳停在地下车库。
顾扬被人从梦里叫醒，时片刻没能完全清醒过来,只是迷迷糊糊下车，站在水泥桩旁等陆江寒。最近小区里有不少底商都在装修，停车场难免会有些遗漏建筑垃圾，平常可能没什
影响，但对于凌晨点极度困倦顾扬来说，他脚就踩在块圆滚滚水泥块上。
“小朋友摔得也没你重。”医生龙飞凤舞开好药单，“行，伤口别沾水，后天来换药。”
膝盖打不过弯，顾扬走得有些缓慢，出电梯后，他有些歉意地对陆江寒
“啊！”
陆江寒也不知道，为什自己停个车，回头就能看到顾扬趴在地上。这跤摔得有些倒霉，艺术家膝盖被蹭破大片，虽说不至于鲜血淋漓，但也很有几分伤势惨重架势。
“没注意。”顾扬解释。
“你有没有发现自己走路不看路？”陆江寒扶着他站起来。
顾扬疑惑：“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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